宋临川坐的靠窗的位置,纪橦迷迷糊糊的没地方可以靠,gān脆就往宋临川肩膀上倒,但是靠肩睡觉其实并不舒_fu。脑袋被骨头硌着,脖子也拧着,别扭得很。
纪橦将就着靠了一会儿,还是困得不行,索x往过道挪了挪,稍稍腾出点空间,直接侧躺到了宋临川的tui上。
虽然委屈了一下yao,但是比靠肩膀和凌空点头舒_fu多了。
窗外是绵绵密密的小雨,天色yīn沉沉的。宋临川摸了摸纪橦的手,暖的,车nei温度要高一点,也不怕他冷着。想到这儿,宋临川也没有叫醒他。
纪橦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还做了个梦,梦的最后是宋临川凑到他耳边说:“到了。快起来。”于是他就起来了,直起身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yao酸疼得跟除夕那天一样,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宋临川tui上睡了一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打瞌睡,有时也会闭上眼小憩一下,但绝不会睡着,更别说是这样一路睡到目的地。是因为有人陪着有恃无恐,还是对身边这人信任到了极点?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水汽。
脑子还是晕晕沉沉的,先跟着大家下了车被微凉的风一chuī才清醒过来,纪橦咂巴咂巴zhui,笑着看了看四周,说:“你也不怕坐错站,这个又不会报站。”然后又看了看宋临川,问道:“有没有tui麻?”
宋临川摇摇头,伸手理了理他睡觉时压翘的一撮呆毛。
到达的地方只是纪橦爷爷家的镇上,还要坐半个小时的车才到。后半段的车程就不是那么轻松了,长上坡,陡下坡,急转弯,窄路段,路还是颠簸不平的,右边靠山,左边悬崖,连个护栏都没有,隔着好几米才有一个护桩。惊险_C_J_程度,不亚于过山车。
刚刚的摇晃程度还能助眠,这个颠簸程度连说话都能给你抖成口吃,纪橦瞌睡完全没了,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出神。
纪橦爷爷家所在的村实在名不见经传,偏僻得信号都只有若有若无的一小格。国家还没有正式的征地,但是不少人都搬进城里了,再不济也去了镇上,这个群山连绵之地的小村落住户寥寥可数。
村子外面的公路跟施工队修了一半就跑了一样,挺平坦,但是路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嵌Jin_qu的,散落的,上面开车绝对也能抖出颤音来。
记忆中那些应该开始ca秧的一畦畦耕地上长满了杂草,有些蓄有浅浅的一片低洼,虽然上面有着浮萍和蚊虫的尸体,但那点水还挺gān净,因为没有鸭子的踩踏。
那些_F_子都还在,就是空无一人,有的被爬山虎层层叠叠的爬满,倒像个清幽的小院。纪橦老家门前有一条小巷,青石板铺成,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高的几株都快要及yao了。刚下了雨,倒显得这小巷清幽得很,石板上的青苔也是翠色的,就是少个丁香般的姑娘,多了两个大男人。
木门不需要“吱呀”一声推开,因为它已经是开的了——木门掉了几年了,就这么倚在门框上,反正家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家里有种木头腐朽的气味,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闷闷的味道,宣示它的空寂。
纪橦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两双迷彩胶鞋,一看就很陈旧了,却出奇的gān净。“穿这个,刚下了雨很滑不说,出门就是一脚的泥。”
纪橦发现宋临川看着gān净的鞋底,就笑着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个鞋子是拿来给晒gān后的玉米neng粒的。就拿着往鞋底上刮,比手剥快多了。以前都是按亩算的,手剥的话要累死人。”
宋临川的确不知道,他家当老师好几代人了,除了当时知青下乡的,基本没有gān过农活的。这些农民们世代相传的小技巧,现在听起来只觉得新奇有趣,可是想一想当时没有机器,连着几天给几千斤的玉米人工neng粒,又怎么有趣得起来?
被雨水润*后的泥土变得松软,一步一个脚印,幸好雨不大,不然就是泥泞了。可是下雨后路面就特别*滑,特别是带着青苔的石板,一个不慎就得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这个时候就得换做纪橦照看着宋临川了。
两人一步一滑,最终还是有惊无险。面前的是两个紧挨着的青冢,右边看起来年份小一点的,是纪橦**的墓xué。纪橦看着这两座墓冢鼻子就忍不住的发酸,他童年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就是这两人带给他的,可是却那么短暂。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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