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军训结束,程澈没胃口吃晚饭,早早的就回到了寝室。其他三人都还没回来,这一室的寂寞反倒让他倍_gan舒适。他本就喜爱独处,不爱与人jiāo谈,加之李殊和王天赐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对他莫名的敌意,更让他收回了曾经打算试探外界的触角。
热烫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在下水道汇聚,带走了一身的汗水和疲倦,关掉花洒,程澈抹了把脸,在氤氲的水汽中若有所思。
这几天,眩晕的_gan觉越发严重了,头几天只是会突然眼花头晕,轻微Xiong闷,今天甚至出现了站军姿没站稳的情况,被教官单独拎出来罚了两圈长跑。
程澈把这些都归结为睡眠不足,于是今天,他早早的就上chuáng睡觉了。
然而,这是个并不安稳的睡梦,程澈依稀听得有nv人在绝望地哭泣,他顺着哭声寻过去,一路上,哭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杂,不只有nv人,还有小孩,老人**他们的恸哭混在一起,比村口那把钝锯子锯铁块的声音还让人崩溃,程澈找了好久,终于在镇上派出所的墙角找到了源头,那群发出哭声的人看到程澈,突然索命一般地扑过来,程澈挪不动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愤恨的拳头狠狠砸下,但他没有痛觉,心无波动,只能通过那些人似要吃人的狰狞表情判断,这些砸在他身上的拳头有多么的不留余力。
“你去死吧,杀人犯的孩子!”
“澈娃子,你爹在城里头杀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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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以挣neng的梦魇,程澈费了好大的劲都醒不过来,还好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在另一个世界响起,他才猛然睁眼,当阳光刺入的时候,他的双眼来不及适应的痛了一下,但他忍住没有闭眼,任由朝阳在他眼中有力地灼烧着,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许久之后,他长舒一口气。
能_gan觉到这样的痛,真好,可有的人,可怜的人,一辈子都_gan受不到了。
程澈睁着双眼,等到眼角边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蒸发之后,才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闹钟,早上七点半,周日军训时间推迟一小时,所以八点半才开始集He。
容何和王天赐都还在睡觉,李殊已经坐在下面对着小镜子开始抹防晒霜了,那些叮铃哐啷的声音就是他弄出来的,他每天都要花半小时往身上涂一层又一层的东西,所以一般起的最早。
眼下睡也睡不着了,程澈gān脆下chuáng,轻手轻脚地往盥洗池走去,路过李殊身边的时候,他明显听到李殊不屑的“嘁”声。
从噩梦中醒来的滋味不好受,程澈_gan觉太阳xué有些钝钝的痛,他索x将头伸到水龙头下猛冲了一会,那阵冰凉才稍微麻木了他其他的_gan觉。
洗漱完之后,李殊还在捣鼓着他那些瓶瓶罐罐,他看了一眼发梢还在滴水的程澈,嫌弃道:“邋遢死了。”
对于李殊一大清早的挑衅,程澈虽然心中烦闷,却装作没听见,容何还在睡觉,他怕说话会吵醒他。
自从那次豆腐rǔ的事情之后,他和李殊就再也没讲过一句话,李殊对他没有好脸色,他便也冷漠以待,所以,和李殊呆在一个空间大眼瞪小眼,是程澈绝对受不了的,他索x提前出了门。
室外的气温已经升上来了,随着头发上的水蒸发,那种难受的_gan觉又渐渐回笼。
H科大是著名的花园大学,随处可见斑斓夺目的花丛,香气四溢,程澈无意识的走进了运动场边的花丛中,这样温柔甜美的味道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
夏末清晨,无人小径,身着军训_fu的*青年被百花拥着,坐在藤椅上。他单手撑着下巴,眉心微蹙,好像在思考什么,没有风chuī过的时候,整个场景就静止成了一张画。
罗尧一打眼看到的,正巧是这样一副景象。
“骡子,看什么呢,看呆了?
“看花仙子**咳咳咳!”罗尧猛回过神来,把篮球向上抛了抛,“走了。”
“你刚说什么?花**?”刚买完汽水的张垒没听清,追着罗尧问了一路。
但罗尧是不可能再说一次的,花仙子?见鬼的花仙子!要让张垒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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