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会的话,恐怕很难有人不对他让利。
“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贺长庭最终没有表达真实的想法。
他选择了有些疏远的措辞,看着容熙眉心轻轻一皱,而后很快松开,转过头去,假装看向其他人。
贺长庭无比确信,容熙没有表面上这样平静。
他看着他抿起的唇角,看着他眼底露出的不安。
他感到了自我的卑鄙,但又不想对容熙太过温柔。
因温柔会成为放纵,而放纵,时常会使人迷失自我,陷入泥潭。
第5章
贺长庭依旧和容熙做?爱,只是次数减少,从纵欲无度,变成了一个礼拜两次。
时间是贺长庭定的,地点通常在酒店。
偶尔贺长庭练习赛打得晚了,容熙也会带着所有人的宵夜过来找他。
久而久之,战队里的人都看出了一点门道。
从天而降的赞助,若即若远的关系,傻子才猜不到。
“队长,你和容老板是在谈恋爱吗?”
某一夜容熙在他房间里睡下,贺长庭出门抽事后烟,遇到刚刚关机的小huáng毛,小huáng毛这样问贺长庭。
贺长庭不想带歪未成年的世界观,沉默了两秒后点了头。
小huáng毛对贺长庭本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下更是羡慕至极,竖起大拇指道:“队长就是厉害,容老板这样的人都能收服。”
贺长庭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有什么厉害的,电竞圈里多是不修边幅的宅男,他也不过是占了外形的便宜才入了容熙的眼。
换作其他人,容熙照样会喜欢。
他去大阳台上点烟,没有看到背后卧室的门小小地动了一下。
更没有看到,门背后的容熙捧着烫如铁板的脸蹲在地上,笑得弯成新月的眼。
第6章
容熙近来愈发粘人了。
贺长庭发现这一点,是在每月一次的战队聚餐上。
吃的是火锅,重庆九宫格,容熙明明不吃辣,却也跑来参加。
从前他很少在战队众人面前露面,每次带了宵夜来,也是jiāo给贺长庭,自己早早地钻进房间里。
但是近来,他开始尝试和贺长庭以外的人jiāo流,没什么话题可以聊,就问一问训练近况,有没有缺的东西之类,还算平易近人。
但他毕竟是金主老板,众人与他讲话难免小心,有他在的场合,自然也放不开闹腾。
贺长庭其实并不太希望他参加聚餐,但容熙要来,他也做不了主说不。
一顿火锅吃得还算热闹,只是不如上一次时轻松,酒也浅尝即止,都怕喝多了在容熙面前失礼。
每月一次的聚餐本是给队员排解压力,有容熙在却适得其反。
贺长庭想这一次就算了,但下一次,还是不要让容熙来了。
饭后他和容熙回房,问容熙道:“今天怎么来了?工作不忙吗?”
今天周五,并不是他们约好的日子。
贺长庭在问出这句话的间隙里想到,容熙最近似乎来得有些勤快,算上今天,这个礼拜已经来了四次了。
“不忙,”容熙与他相处了快两个月,已经不像一开始时那么容易害羞,“想跟你们一起吃饭。”
贺长庭见他嘴唇上还有些红,便倒了杯水给他,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笑笑:“你一来,他们都放不开了。”
容熙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抿了口水道:“我看起来很严肃吗?”
他很在意贺长庭对他的看法,而贺长庭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顿了顿,道:“没有。”
“我想跟他们处好关系,”容熙弯着唇笑,“他们都很有趣。”
贺长庭却说:“你是老板,不需要跟他们搞好关系。”
容熙的手顿在半空,望着贺长庭的眼睛,好半晌才把杯子放了下来。
他察觉到了贺长庭说这话时的冷淡。
“你……”不欢迎我吗?
容熙嘴唇动了动,差一点就要问出口了,最后还是刹住了车。
“你在的话,大家都放不开,”贺长庭重复了一遍,“也不敢喝酒,不敢说话,怕你跟不上话题。”
他说的是事实,容熙知道。
说到底,容熙和他们活在不同的世界。队员们叽叽喳喳的日常琐碎,或是训练赛上发生了什么,都是容熙所不知道的,所不熟悉的,所参与不进去的。
而容熙能够跟上的话题实在太有限了,以至于这三个小时,大家的谈话都被局限在战队内部,翻来覆去聊了许多没有意思的事情。
两个人一坐一站,在房间里对峙,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
容熙有些难过,他很想告诉贺长庭,喝酒也可以的,他可以跟大家一起喝,那些他不知道的事,也希望贺长庭能解释给他听。
但是贺长庭看起来并不愿意。
容熙舔了舔发烫的唇,说:“正好,下个月我要去欧洲出差,你们好好玩。”
他是一个体贴的人,贺长庭知道,容熙性格温和,半点没有富家子弟的傲气。他总是小心地问着他们缺什么,却从来没提过,作为老板,对战队有什么要求。
就像现在,哪怕贺长庭让他难堪了,他也会自己找好台阶下来。
这么好的老板,或者说这么好的金主,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
贺长庭用无可抗拒的理由说服了自己,才走过去蹲下,单膝跪在容熙面前,握着他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不想你来。”
容熙声音轻轻的,说没关系,我知道。
贺长庭心里松了一口气,拉起他的手背亲了亲,又问他:“去洗澡吗?一起吧。”
容熙便脸红了,支支吾吾,半推半就,被他牵进了浴室里。
他们在花洒下做了爱。
贺长庭在这短短两个月里摸清了容熙的所有软肋。
他用粗大狰狞的性器从背后贯穿容熙,将容熙按在浴室沾满水汽的玻璃上亲吻他的后背。
又将容熙的湿发撩开,用容熙根本无法抵抗的温柔抚摸他的脸庞。
吻到蝴蝶骨中央时,容熙发出一声呜咽,she在了玻璃上。
高cháo使得甬道剧烈收缩,贺长庭没有等他平复,直接将自己深深送了进去。
他很用力,像是要把容熙gān穿,沾了水的皮肤撞在一起,发出沉闷又清脆的响声,一声一声,越来越快。
容熙意乱情迷,rǔ头被冰凉的玻璃激得硬起,贺长庭摸过去,按键盘一般,带着茧的指腹重重按下,又轻轻放开。
“舒服吗?”他贴着容熙的耳垂问他,“容熙,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容熙侧头的索吻,贺长庭托住他的后脑使他无法动弹,将那绯红的唇含进口中。
还是很甜,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像玫瑰味的软糖。
贺长庭无法自控,she在了容熙的身体里。
第7章
那晚之后贺长庭与容熙又恢复了一周两次的见面频率,容熙没有再来过训练基地。
贺长庭夜里习惯晚睡,打过激烈的比赛后神经会亢奋很长一段时间,连带着身体也总是蠢蠢欲动,容熙不在,就只能自己纾解。
这时候他又开始想念容熙,发觉一周四次的频率似乎更好。
如果他开口,容熙一定不会拒绝。
凌晨三点,贺长庭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想。
虽然容熙才是金主,但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低到贺长庭轻而易举,就越过金钱与身份的重重阻碍,成为了这段关系里实际的主导者。
贺长庭没有给容熙打电话。
虽然身体渴求,但他在心理上已经对容熙产生了一点厌倦。
这样温顺的、虔诚的、甘愿奉献自己的猎物,提不起猎人的征服欲望。
第二次聚餐时容熙没有来。
贺长庭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了欧洲,他从不主动联系容熙,甚至连容熙的微信都没有。
他和队员们在容熙提供的宽阔场地里喝酒聊天,直到深夜,Kors举起酒杯,说亚洲杯近在眼前,这一次一定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