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时刚刚飘忽不定的心,终于彻底地沉了下去。
16.
顾谨书平常看起来温和,傅雁时一度以为他真是兔子脾气的人。
所以顾谨书这次雷厉风行的做派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顾谨书再也没回来过,他辞去咖啡馆的工作,留下了在A市生活数年的一切痕迹,仿佛这些东西只是不再有任何价值的断尾。
起初的两天,傅雁时还千方百计地想找他问个清楚。
他从自己老板那拿到顾长顺的电话,顾长顺显然有些弄不明白他和顾谨书的关系,但还是如实告知他,顾谨书在草草料理完**的葬礼后就离开老家县城了,现在他也不知道顾谨书的去向。
顾长顺踟躇片刻,又对他说道,“傅律师,谨书**走了**我们家已经决定好,我哥的事全看谨书的意思。他**应该是不会愿意和解的,你们也就别**”
“**嗯,我知道了,谢谢。”
一个星期过去,与顾谨书有关的一切都被傅雁时翻了个遍,他的号码再打过去已经变成了空号。好像这几个月的生活与记忆,只是傅雁时自己的幻想。
傅雁时从所里翻出了当年顾长利夫妇的案件卷宗,看起来就像是一桩稀松平常的肇事逃逸案,只是七年前信息网络远没有那么发达,缺少一些现场监控物证,定罪证据主要是罪犯自认。
傅雁时又想起那天在会见室的jiāo锋,从顾谨书那么激烈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恐怕并不是卷宗里记录的这么简单。
他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心里烦躁的要命,几乎要恨起顾谨书来。就不能把话和他好好说清楚吗?
手机在桌上_Zhen_D,嗡嗡声令人心烦意乱,傅雁时口气不太好地接通电话,“喂?”
“**雁时哥?”费南似乎从这个字里听出了他心情不佳,说话都有几分小心翼翼。
傅雁时自知失言,头痛地撑着额头道,“南南,怎么了?”
费南没有计较,雀跃道,“我_M今天炖了土豆牛r,让我叫你来我家吃饭。”
傅雁时本想开口拒绝,可是费南又紧接着说道,“我正好在外面,马上就能到你律所楼下啦,你下班了吗?”
不拂逆费南的意思,大概已经成为傅雁时的习惯,他答道,“下班了,我马上下去,你去停车场等我。”
费南穿得有些正式,不像平常少年气十足的样子,傅雁时边开车边问他,“怎么今天穿这么正式?”
费南神神秘秘道,“有大事,不过已经办完啦。”
傅雁时心里依旧压着顾谨书的事,实在懒得刨_geng问底,便也只是扯出一个笑就作罢了。
费伯M_是个温柔的家庭主妇,虽然管教费南有些严厉,但心肠很好,高中时就总是让费南带傅雁时回家吃饭,说是心疼他没人照管。这几个月傅雁时父亲也走了,她更是唏嘘的不得了,几次三番地催着傅雁时过来。
进门时,费伯M_正端着一锅炖牛r上餐桌,见他们回来了,笑眯眯道,“来啦,快,洗手吃饭,今天特地去菜场买的新鲜牛r。”
饶是傅雁时再如何低落,在这样轻松温暖的家庭气氛里,还是缓解了许多。
他边换拖鞋边问好,“今天费伯伯不回来吗?”
“嗨,他还有应酬呢,咱们吃咱们的,饿了吧?”
费伯M_十分热情地给傅雁时夹菜,一顿饭吃完,还打包许多准备好的熟食给他,说话间又笑话他道,“你也是时候找个人照顾你了,都这么大了。”
傅雁时不由得又想起顾谨书来。
他勉qiáng得体地应付过去,和费南一起下楼,觉得Xiong口沉闷说不出话来。
傅雁时觉得,喜欢费南,他能举出无数个理由来。费南单纯、阳光,家庭氛围很好,整个人都散发出一gu暖意。
他这么久以来,渴求的不就是那gu暖意吗。
或许对顾谨书,只是骤然失去的不适和烦躁,要是让他说他喜欢顾谨书什么,他好像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在傅雁时的大脑里横冲直撞,让他失去理智一般的开口对费南道,“南南,你喜欢我吗?”
手上还拎着给傅雁时打包好的吃食的少年愣了一下,但立刻扬起一个笑容来,“当然啦。”
他继续往前走,对他继续道,“雁时哥人好,我出国这几年,虽然联系的也不多,但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熟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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