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书无法,接通电话,小声对对方道,“你好,傅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对面的人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得体地回答道,“我是傅律的助理,烦请你转告一下,需要他确认的两个答辩状还有一个He同发到他邮箱了。”
顾谨书边听边在便签上记下来,和对方确认道,“很急吗?”
助理斟酌道,“周一再看也都来得及。”
顾谨书了然,“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放下电话,顾谨书拿着钱包匆匆出门去附近的药店买药。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些许寒气,倒水自己抿了一口,觉得水温刚好才端去给傅雁时。
他身上那gu凉意xi引得高烧浑身出汗的男人不自觉靠近,顾谨书轻轻推他,反而被人伸手拽住了。
顾谨书十分无奈,只好出声叫他,“傅先生?傅先生?”
傅雁时终于醒了,喉咙又痛又gān,只差没冒烟。他模模糊糊地看自己抓着顾谨书的手,露出混乱而不设防的表情来。
他这样子,让顾谨书想起了自己亲戚家的孩子。
平时又疯又凶。只有刚睡醒的时候,才能让人记起这是个孩子,然后搬出心底留给孩子的温柔。
果然他也不是又冷又硬的石头人呐。
两人就这样怔怔地对视了几秒,傅雁时开口道,“有水吗?”
顾谨书给他水杯,傅雁时很快喝gān了一整杯。顾谨书又去端了碗粥来,“吃完好吃药。”
傅雁时恹恹的去够手机,“不用,我没胃口。”
他拿过手机,发现有自己助理的未接和邮件,于是边咳嗽边打算点开看看。
顾谨书像是真的在照顾一个小孩似的,轻轻抽掉他的手机,把粥碗塞到他手里,“少了你一天,世界也不会罢工。”
傅雁时一副震惊于他如此胆大妄为的表情。
顾谨书笑眯眯地说,“您的助理说过他发的东西周一再看也来得及。”
说着他又把勺子塞给他,“要凉了。”
傅雁时觉得自己绝对是因为头疼yu裂才懒得跟这个不识相的小东西继续纠缠下去。
顾谨书盯着他吃掉半碗粥,又适时递上一杯温水和退烧药。
傅雁时无jīng打采地照单全收。顾谨书等他吃完,给他用热毛巾擦擦汗,接着把人严严实实地塞回被子里,“傅先生好好休息。”
傅雁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chuáng边有顾谨书写的便签,说是把粥和两样小菜温在锅里。
上面写清了他助理早上说的两件事,末了还嘱咐他务必吃完东西再吃药。
傅雁时拿过那张便签,凝视半晌,又把它好好地放了回去。
他拉开遮光帘,躺回chuáng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日光转成暮时的昏huáng色。
有人说,一个人的话,最好不要睡太长的午觉,下午在昏暗的_F_间醒来,只会_gan到被世界遗弃的孤独。
活到二十五六,傅雁时没觉得自己孤独过。
他只是觉得寂寞。
那种寂寞就是窗外这样的日暮,小时候,陪他等着父M_回来,陪他再也不等。少年时,陪他守着费南,陪他一步也不敢向前。
傅雁时太熟悉这样的昏huáng色了,他甫一看见,几乎瞬间就被激起了在心里从没散去过的寂寞。
他还在出神,却听见外间开门的声音。
顾谨书回来了。
傅雁时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个概念,对己对人都是一样。
所以顾谨书探头进来看他,微笑着问他好些没有的时候。无论是他这个人出现,还是他手上拎着的新鲜时蔬,都叫傅雁时_gan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炙热。
这种炙热仿佛『文火』。
缓缓地,轻轻地,熬着他。
傅雁时转过脸,哑着嗓子回答他的问话,“还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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