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雁时依旧站在那没动,他不走,顾谨书也不敢走,只好呆呆地看着他。
傅雁时受不了他这副呆呆蠢蠢的表情,转身继续往前,冷声说,“把酒吧的活儿辞了,每个月多少我照样打给你。”
顾谨书跟上他,“我这样没关系的,我晚上上班已经很习惯了,傅先生你不用……”
“谁说你晚上不用上班。”
傅雁时停下来,转身看着他,“老老实实准备被我上。”
两人这会儿刚走到停车场,回音格外大,顾谨书满脸通红,感觉他跟傅雁时见不得人的关系像是被昭告天下似的。
傅雁时倒是很没所谓地上车,开车回公寓。
顾谨书到了公寓楼下,才想起自己明天上早班要用的东西都在自己的小出租屋里,“傅先生,您先上去可以吗。”
傅雁时不悦地看着他。
顾谨书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上班要用的东西还在自己家里,这里离我家太远了……我明天来不及……”
傅雁时本来有些烦躁,觉得这人有些麻烦,可他细想就意识到顾谨书压根没搬过来,声音立刻稍高一度,“你还没搬过来?”
“……是。”
顾谨书心想,这不是应该的么。他有自知之明,傅雁时给他门禁卡的第二天他就来这房子看了看,并没有搬过来,只是收拾好寝具,放些洗漱的东西。向来都是傅雁时叫他的时候,他才过来。
这两个月来,傅雁时也的确没注意到这一点。虽然他近来纵欲有些过分,但年底律所很忙,他抽空过来也都是来得晚走得早。
傅雁时皱着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片刻,开口命令道,“明天去退房搬过来。”说完自己转身往电梯里走。
顾谨书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前,傅雁时又没好气地说,“给你一个小时。”
顾谨书刚在心里叫苦自己大晚上打车来回的车费,电梯里的人又丢出一句话,语气不知是不是顾谨书的错觉,竟然好像和缓了些。
“打车。拿回来报账,不花你的钱。”
顾谨书莫名有些想笑,但还是非常敬业地朝电梯里的人扬起一个乖顺的笑容。
从小区出来打车,顾谨书觉得胸口有那么一点闷得慌。他垂着头有些无奈,其实,他不想搬过去也是在维护他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自尊而已。
顾谨书觉得,真的住进那里,他就跟被圈养的宠物没什么区别了。
随即顾谨书又晃了晃脑袋,他这份“工作”,本来不就是要当好人家圈养的宠物吗。
有了领悟的“宠物”顾谨书叹口气,掏出手机打算给店长发短信请假,他虽然没什么大件,都是些书酒咖啡和零零碎碎的杂物,但是搬起来没个一天也肯定不行。
顾谨书回小出租屋拿完东西,紧赶慢赶地回到傅雁时的公寓。没办法,市中心的高档公寓离他那套图房租便宜的老破小实在太远了。
傅雁时已经换过衣服打算睡觉了,晾了一个多小时,就算是他是酒jīng灯,身上这把火也得熄了。
顾谨书十分抱歉地笑笑,“太远了。”
傅雁时难得的没有再颐指气使地说什么,只是耸肩道,“我睡了。”
顾谨书了然点头,安静答道,“傅先生晚安。”
傅雁时转头往卧室走,但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问他,“你不是想‘多赚一点’么?早搬过来不是省了房租?”
顾谨书笑了笑,“这房子是您的。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想着用。”
傅雁时深深看了他一眼,带上门进去了。
他在卧室里看书,外面一丝动静也无。傅雁时几乎都要佩服顾谨书了,只要不在chuáng上,他真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傅雁时放下书,打量着房间摆设,想起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傅雁时觉得自己财产意识向来很qiáng,一半是拜父母所赐,一半是职业因素。高兴的时候他可以一掷千金,不乐意也会抠得要命。说穿了他消费用钱纯粹是看心情。
可给人用钱这事儿不大一样。
人毕竟不是一件死物,吃饭jiāo际,陪聊上chuáng,样样都有开销。傅雁时早年玩的时候出手阔绰归阔绰,心里始终是瞧不上圈子里那些男孩稍给点颜色就敢蹬鼻子上脸的虚荣心。给人刷着卡花着钱,等人让他烦透再叫人滚,几乎都快成了傅雁时玩人的固定路数了。
傅雁时知道自个儿这标准作得很,可他就喜欢来这一套。
虽说他以前没包过人,都是些逢场作戏的pào友关系。但顾谨书,好像也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看中他的钱。
可要说他和别人一样,傅雁时又觉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他躺上chuáng,想了许久,临到快睡着了,才明白了顾谨书那点不一样是什么。
顾谨书知道他心里在哪划了界限。
第二天傅雁时加班,出律所已经快十点,他有些累,本打算下楼直接开车回家睡觉。结果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又方向一转,转去给顾谨书的那套公寓。
他进停车场前看了一眼,果然灯亮着。
傅雁时在车里打电话给顾谨书,“下来接我。”
顾谨书一脸灰扑扑的下来了。
傅雁时跟他一起进电梯上楼,顾谨书长得白,脸上那点灰很明显,头发上也沾了些。傅雁时像是觉得他这副有些láng狈的样子有趣,松快地问他,“搬到现在?”
顾谨书摇摇头,“已经搬完了,是在打扫,就快好了。”
傅雁时:“有保洁两天过来一次,你不用管。”
顾谨书摸摸自己的小灰鼻子,“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负责打扫什么的。”
屋子里收拾的很gān净,傅雁时进门完全看不出有人搬家过来的痕迹。他没表态,只是听顾谨书继续说。
“那个……反正您多付了我酒吧的工资,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傅雁时心想,你算得倒清楚。“你乐意做就做。”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
傅雁时又好像十分随意地问他,“会做饭?”
“会的,家常菜还行。家里的其他事我也可以做的,都会。”
傅雁时看着他那副认认真真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喉结一动,别有深意道,“什么都会?”
他贴过去靠着人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顾谨书立刻结巴了。“这、这个……”
傅雁时chuī了一声口哨,暧昧道,“不会就要学。”
顾谨书别开脸,“那个……我先去打扫了!”
傅雁时把人拉住,在他唇上抹了抹。顾谨书想退后,他毫不客气的啃了人一口,随即放开他,推他去浴室,吩咐道,“去把自己打扫gān净。”
顾谨书万万没想到刚搬过来第一个晚上就会被压榨的这么惨。
他搬家带打扫的折腾大半天,傅雁时还要接着来折腾他。
顾谨书泪眼婆娑的趴在枕头上断断续续的求他,“不,不要了行不行……”
傅雁时心情莫名十分舒畅,俯下身去咬着他的耳朵道,“不行。”
“啊……”顾谨书呜咽着恳求他,“傅、傅先生……求您了,我腰要断掉了……”
傅雁时色情万分地摩挲着他后腰上的腰窝,一边顶弄得更加用力一边道,“哪有,这儿这么漂亮,我舍不得弄断……”
顾谨书只恨不能把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舍不得?明明是巴不得吧。
傅雁时喜欢他眼睛红红的瞪着自己,一副想呲牙可又不敢招惹他的可怜样子。他毫无愧疚地继续动作,“记住你自己说什么都会的。”
顾谨书想起他刚才进门时的话来,崩溃转脸,在他身上自己动什么的……太下流了。
男人不要脸地笑道,“好好学,下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