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员的安排,三人私下里也敲定了。蔡院长对各位教练的水准心里有底,挑选了四位成名已久的职业棋手、六位水平次一等的普通教练作为徐海峰的对手,其中就包括邹扬二段。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比分应该维持在6:4。蔡院长蛮希望徐海涛能留下来,徐海涛赢了就有转机。
谢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正撞上神情失落的邹扬。邹扬显然听见了他们刚才的谈话,这个正直的年轻人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纵棋局,紧张得转身就跑。
谢榆拼了老命才将他追上:“你站住!”
“大家说的果然没错,你心里只有炒作!”邹扬嫌恶得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为什么不炒?网络时代,我们凭什么不能多多发声,让更多人知道围棋?”谢榆反驳得理直气壮。
“什么让更多人知道围棋?!我以为你曝光他,是要揭发他的行径,结果你只是为了帮道场营销!他甚至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他会输。”
“别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了!”邹扬的拳头胡乱挥舞。
谢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他会输,因为你。”
也许是谢榆的眼神看上去太过正直,也许是因为他眼里倒影出了自己的影子,邹扬竟然被他震慑住了。
“你也听到了他们的安排——你觉得你是低他一等的棋手么?”
邹扬羞愤咬牙 。徐海峰是四段,自己是两段,四段和两段只差2/3子,他们的等级分也差不了多少。
“我来告诉你,他的弱点。”谢榆的眼神是前所未有地冷酷。
他也要让徐海峰也饱尝命悬一线、然后被人生生扯断的绝望。
谢榆安排到半夜,接到了程延清的电话。程延清中午出发,去别地比赛,看到流出来的视频里自家外甥被怼了,立刻炸了毛,来谢榆这边了解情况:“我只是一天不在,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他对叶明远去年没有入段一事相当恼火,对小孩儿横挑鼻子竖挑眼,但真出了事,最急的还是他这个舅舅。
“没事儿,十番棋,徐海峰赢不了。”谢榆眼神里一gu子冷意。
程延清清了清嗓,问:“你小时候**也被他这么nüè?”
“是A。”比这还严重得多。
说起来当时的事跟他家里也有莫大的关系。他们的父亲是个围棋爱好者,有业余三段的水平,觉得兄弟俩在围棋上很有天赋,一直把他们往这方面培养。但是M_亲却多有怨言。90年代,小朋友们去青少年宫学的多是乐器、绘画或者运动类,学围棋的人很少。围棋既没有音乐的jīng彩,又没有绘画的直观,更不能qiáng身健体,普通人也看不明白在下些什么东西,连逢年过节去亲戚面前表演一下都做不到。M_亲一直是反对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围棋与学业之间起了冲突,父M_之间的争吵也愈演愈烈,最后导致_gan情破裂。M_亲在冲段赛前,将离婚提上了日程。这些年来她始终觉得,丈夫心里她只能排第二,围棋才是第一。她失去了她的丈夫,不能再冒险失去她的儿子。何况下棋为生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看上去都很不靠谱。
于是,双胞胎兄弟谁跟父亲、谁跟M_亲的问题背后,隐han_zhao谁要离开棋坛的抉择。当然,这些事,魏柯和谢榆当时一无所知。
父亲询问了教练徐海峰的意见。徐海峰选择了哥哥,把谢榆的名字划掉了。
谢榆听说过一个故事,兄弟俩都喜欢画画,但是没有钱,抽签决定谁去打工、谁去上学,等一个成了画家以后再jiāo换过来。结果等D_D成为画家之时,做泥瓦匠的哥哥已经双手变形,再也不能画画了。谢榆觉得这个故事是他们人生的真实写照,只是当年那_geng长短稻草,是徐海峰抽的。
他恨M_亲的执念,与徐海峰的随便,以及徐海峰之后为这个决定撒下的全部谎言。
“怎么了?”程延清在电话对面听到了谢榆的xi气声,惊觉他似乎是哭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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