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几年前有一回他去欧洲探望M_亲时,顺手在机场给刘雪杉买的几件T恤。
陆屿心里泛起酸涩滋味,格外认真地叠着这几件_yi_fu,再收拾进箱子里。
这真不像是一个有家室的人的行李箱,陆屿不由得_gan慨,他Q子实在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正好略熟悉的手机声大响,打断了他的思绪,烂醉中的人却毫无反应。
陆屿从枕头下翻了翻,拿出那个堪称是古董级别的智能手机,顾不上百味杂陈,先接通了电话。
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人是“王阿姨”,接通电话后一个高音的大嗓门就喊开了,“刘老师A,小静今天早上起来有点低烧,我带他去医院看了一下,你走之前儿童就医卡没留下,放哪里了呀,医生说回头拿医保卡去报销费用就可以了。对了怎么你的电话老是打不通呢?不是说开了什么全球通吗?”
陆屿被这呜哇哇的一阵吼炸得耳朵疼,拿远了些轻声回复,说他是刘雪杉的同事,而刘雪杉酒喝多了正在休息,王阿姨“噢噢”两声,“那行,这位老师打扰了哈,您转告他,我是托儿所的王姨,他小孩儿有些发烧,不过现在没事儿了,要他别担心。”
原本以为是住家保姆打来的电话,对方却说是托儿所的人,这令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个疑问。
大约是三年前,他曾问过舅舅陆子锐刘雪杉的近况,陆子锐告诉他刘雪杉的儿子取名叫刘静,一家三口在S市贷款买了_F_子过得还算圆满。
不知为何,陆屿忽地neng口问出,“王阿姨,那孩子他_M_M呢?”
王阿姨听了,声音一下变尖利,隔着一整个大洋刺啦刺啦的信号,愤慨地开始倾诉,“哎呀,这位老师您不知道吧,小希两个月大时就离婚走啦,说是去欧洲留学,回都没回来过。连外公外婆都不认这孩子当外孙,可怜刘老师一个人带着当爹又当_M,这不就没带好三天两头病着吗。”
电话那头王阿姨还在不断地说着什么,陆屿已无心再听,应付几句后挂断,他在另一张chuáng上坐下,靠在chuáng头看窗外,手里细细地摩挲着刘雪杉的手机。
他的心头微微地在发酸。
这手机是六年前的九月发布的当时最热门的机型,在当时还曾轰动一时,被认为是高端科技的结晶,现在看来非常落后,不仅不支持指纹解屏,连解锁密码还只要四位数。
当年红遍祖国大江南北,大街小巷里都能看见这手机的广告。
但以这手机商的每年发布一台新机的频率,这款机型现在除了二手市场都找不着影儿了,而刘雪杉居然到现在还在用。
那时,刘雪杉正好顺利通过直升保博的面试,陆屿为庆祝他念博士,特地买了一黑一白情侣款作纪念,还特地土里土气地找人在后面激光刻了两人的姓名*写。
现在还掉了漆,原来刻着二人名字*写的部份已掉得七七八八,看不太出来。
屏幕上刘雪杉的工作群一直弹出消息框,其中有个胡老师一直在给他“雪杉你还好吧,喝醉了吗?” “怎么不回复?”
他稍稍划动那消息框,弹出来的输入密码的提示。陆屿的脑子自动从记忆的shen处弹出来一组数字,手随着输入四个数字,锁屏就这样被解开了。
在卡顿几秒后,画面弹到微信对话。
“* *”
陆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这密码是陆屿设置的,他自己的生日。
没曾想这么多年来他居然连锁屏密码都没换。
他没看微信的nei容,目光被对话列表最上面那个消息框xi引了。
那个被置顶的消息框正是他的。里面的对话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时他对刘雪杉说两人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思考各自的未来,再做决定是否要接着在一起。然而两人皆心知肚明,这是分手的意思。
那时正是他最为心灰意冷的时候,定了航班回A国,却遇上了台风过境,航班被取消,更让人觉得烦躁。陆屿和M_亲在机场酒店滞留yi_ye,后来经过漫长的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再次踏上A国土地时,他觉得时间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抵达后收到刘雪杉的问他安全抵达了没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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