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以前不是总喜欢躲门缝里偷看我来着。怎么现在不看了!”杨勤捏着曾冬文的脸揉扁搓圆。
“你又不好看!”曾冬文硬嘴道。杨勤一直是亲戚朋友圈里的明星。人长的漂亮,读书又好,名牌大学毕业,能力又qiáng,礼貌又有气质,家境富裕,是曾冬文学都学不来的jīng英典范。这种人生来就是让别人羡慕嫉妒的。
“我不好看,你这个小矮子就好看了。”杨勤继续言语攻击着,“不知是哪个小王八就爱眼不眨,口不闭盯着我猛瞧。”
“你长得就是给人看得,我为什么不能看,我就看,就要看。”曾冬文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qiáng烈的打击。
他小时候就不起眼,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一个闪亮如钻石的表哥。孩童的心思简单纯粹,杨勤一直是曾冬文少年时期如同神明般的存在。有好吃好玩的,曾冬文都像献宝般拿到杨勤面前。玩游戏也是积极挣当队友。
可惜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一句“乞讨友谊的乞丐,可怜他。”将他好不容易聚起的骄傲得意打得粉脆。
犹如当头一棒,躲在草垛后的曾冬文被击打地动弹不得。随着小孩子的爆笑,呆掉地曾冬文像只被人撬掉guī壳的乌guī被推进人圈中心任人观赏讥笑。
“啊啊啊!”曾冬文使劲全力尖叫着,如同恶狗扑肉般咬住一直以为忘却了却时不时出现在噩梦中的杨勤。
“你是狗啊!”杨勤皱着眉,牢牢地捏住曾冬文的鼻子。
失去空气的窒息感让曾冬文不得不退步,张大嘴巴急促地呼吸着。
“力气没处使,用到工作上去吧!”杨勤抬起胳膊往曾冬文脸上揍。
“不去。”曾冬文的性子如同拉稀一般又软又臭。
打在身上的拳头更硬更密集。
这好似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凭借着毅力与勇气展开了艰苦的拉锯战。
第2章 小哭包×jīng英表哥
秉持着坚持就是胜利思想的曾冬文不负所望,被冰冷粗bào的杨勤打到昏迷入院。曾冬成功地从上班的bī迫里解脱出来,只是代价有些痛。
一觉醒来,曾冬文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病chuáng上,印有“康仁医院”字样的chuáng单安静地盖在身上。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长相甜美的小护士换好吊瓶。“你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
微微侧了下身子,霎时疼痛袭转全身。
“啊啊啊——”曾冬文没有气性,忍不得痛。
怂鼻子的声音明显让推门进来地医生莫名其妙,说道:“有必要弱成狗一样啊!”
“我痛!”曾冬文怒目而视。
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冰冷地盯着,“所以娘pào兮兮?”
曾冬文知道自己性格yīn冷,长得又挫又蠢,但让医院医生反感成这样,还是羞愧委屈的。
“检查过了,没有内伤。”温度低于常人的手指在身上挤压检查着,“硬气一点好不好!”
“我全身都不舒服嘛!”口gān舌燥,心烦气躁,曾冬文没法让自己停止哭泣,只得努力让自己的哭声不那么响亮。
“长得丑算老天不如意,作怪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徒有其表的医生继续毒舌着。
“我诅咒你走路踩大便,吃饭吃到屎,喝水喝到尿。”纵然是泥人捏的玩偶都有三分性子。曾冬文将人体排泄物相关的词汇恶毒地抛给了和杨勤外表一样瞩目,性格同样变态的主治医生。
“哈哈哈!我们备受敬仰的林主任,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来自病人浓情蜜意推陈出新别具一格的问候,可有什么感谢词没有?”顶着一头时髦的酒红色头发,一双满含风情的桃花眼不停打量着坐起来骂人的曾冬文。“杨勤,这就是你说的没用表弟。”
曾冬文看着和杨勤一同进门的陌生人。
“我是方恒,你骂的这个是林逸阳,都是你哥的朋友。”清甜的香水味渐渐传了过来。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曾冬文恶意中伤着病房里像看猴子一样观察自己的三人。
“看什么看!滚!一群花孔雀。骚包!”曾冬文满嘴跑火车。
“呵呵,无目标攻击啊!”媚眼男方恒摸着鼻子眯着眼笑道。
如果眼刀子可以杀人,曾冬文早就被林逸阳杀死好几回了。
“你是没被抽够吧!”冷冽的男声在病房响起,空气顿时冷了几分,曾冬文打了个冷颤。
“杨勤,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医生玩世不恭地和杨勤打了个招呼拉着还想看热闹的方恒出门。
病房里只剩两人,曾冬文满腔委屈愤怒,在看见杨勤的眼睛时咽了下去。
漂亮犀利的双眼盯着自己,如吐芯子的毒蛇逮捕猎物般冰冷无情。
“不仅哭得恶心,嘴巴也臭。”唇型美好的嘴巴里吐出声声恶语。“你没修养的样子真是蠢极了。”
他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人,俊美笔挺的五官,修长健康的身姿,恶魔一样站在chuáng前瞪着自己。
曾冬文坐不住,也不敢躺下,杨勤满脸的恶意让他瑟瑟发抖。
“真是又怂又贱。”漂亮的青年人冷冰冰的话语伴着雨点似得拳头挥在头上。
只有自己看清了这个在亲戚圈里收获称赞声一片的小人本质。曾冬文能扛曾妈的打,却受不住杨勤的拳头。
“我知道错了。”鼻水眼泪齐哗哗地往外流,曾冬文没骨气可怜兮兮地认怂。
“有点晚了。”杨勤温和欢快的声音让曾冬文一阵战栗。
捂住了眼睛,却挡不住肚子上的拳拳重击。
恶心苦涩的酸水涌向嘴里。
“肚子舒服吧!”恶魔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不等反应过来,耳朵就被人大力拉扯着,指甲的尖利刮插让曾冬文尖叫连连。“让你不听话!还成天躲着人。”
曾冬文无计可施,张开嘴竭力想咬下一块肉下来。
一瓶冷水兜头泼下,呛得曾冬文咳嗽不停。
重重一拳打在了眼睛上。
曾冬文泪珠子直往脸上淌。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杨勤冷冽的声音在躺尸般的曾冬文耳边无限放大。“以后不准躲门缝。”
“勇士醒了。”眼皮被人qiáng行扒开,一头亮丽的酒红发映入眼帘。
“醒了,就给他喝点热水吧!”曾冬文透着昏花的右眼看着一团模糊的影子靠近,心率乱跳,气血上涌。
yīn恻恻的声音yīn魂不散:“别装死了,不想继续被我揍就睁开眼。出院了,就跟着我去公司上班吧。”
“我不去上班。你把我打死好了。”一贯软弱的曾冬文对着杨勤大吼,对上班的抗拒盖过了对杨勤的惧怕。
“怎么又吵起来了,得我还是走吧!”红毛方恒chuī着调子溜了。
“为什么不去上班。”杨勤皱眉道。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曾冬文一边擦泪,一边抽搐。这个人有着和靓丽外表不符的凶险内心,比以前学校的混混还可恶。
“这算什么理由!”杨勤看着直打哆嗦的曾冬文满意地停止恐吓,“你讨厌和别人相处?”
“我不会说话。”曾冬文脸色凄然。15年的学习生涯对曾冬文就像煎熬。他长得瘦小,学习不行,运动弱,朋友少,异性绝缘体,在学校就是一个隐形人。
杨勤看着曾冬文夸张的表情,愣住片刻方道:“那就少说。”
“我压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曾冬文揉着发昏地眼睛。在学校基本上就是和同桌jiāo流。一天到晚基本上没说过多少话,根本就没jiāo际的机会。
“平时多练练。”杨勤不以为然。“难道演讲者、律师都是天生能言善语啊!”
“怎么练?”曾冬文自卑地问道。
“聊天最简单的开头是什么?”杨勤难得认真说教。
“我不会。”
“提问啊!”
“问什么?”
“问天气,问爱好,问工作,问食物,问创业,你平时熟悉的都可以啊!”杨勤怒了,“废物啊,你故意问这么蠢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