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即将来临的前兆,是天色暗得越来越早了。
迟筠走出公安局时,明明还不到六点钟,天色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蓝,街道两旁的霓虹街灯稀稀落落地先后亮起一片,代替余晖照亮了地面上的梧桐叶。
叶望泞落在迟筠后面半步,始终没有和他并排,他们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好像这样就能把短短的一段路走得更长。
“我要回去了,”最终还是迟筠停了下来,首先打破沉默,“你呢?”
叶望泞也跟着停下了,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那,再见。”
“你呢?”迟筠锲而不舍地重复了一遍。
叶望泞没有再露出那种很犹豫的表情,面色如常地回答:“我也要回去了。”
“回去哪儿?”迟筠好像并不只是随口一问,他转过身面对着叶望泞,说,“我听他们说你从上星期开始就没有去上课了,那应该也没回宿舍吧,你要休学吗?”
迟筠表面问得稀松平常,心里却并不平静。
与其说他不相信叶望泞会休学,不如说是他不相信叶望泞会因为分手而休学,而他心里因此而紧张的那个答案,也好像快要呼之yu出。
“**没有,”叶望泞没有问“他们”是谁,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乱说的,我请假了几天。”
迟筠没有说话,他正盯着叶望泞下巴上那片凭空出现的创口贴,也许是叶望泞一直低垂着头的缘故,现在扬起了脸,迟筠才注意到那片存在_gan并不qiáng烈的透明创口贴。
但那片存在_gan不算qiáng烈的创口贴下隐隐透出的shen红色血痕,却在张牙舞爪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_gan。
迟筠出神太久了,叶望泞显然猜不出他的心理活动,只以为是他不相信这个说辞,有些慌张地喊他:“哥哥?”
“那他们说的,你父亲,你哥哥,你的家庭呢?”迟筠终于回过神来,他说,“也是乱说的吗?”
叶望泞沉默须臾,回答:“不是。”
“就算是前男友,我是不是也当得有点太失败了?”迟筠笑了笑,这个笑里没有嘲讽的意味,反倒是无奈更多,“你的事,还要从外人那里听说。”
“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么想。”叶望泞的语气忽然加重了,变得急促。
他执拗地说:“我不想让你来照顾我的情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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