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时吃撑了,走路都有些费力,有人给纪柏暄打电话,纪柏暄拜托他牵着纪童宇。
他拉着纪童宇乖乖地站着,纪柏暄在距他们几步的地方讲电话,声音低沉有力,好像语调都没怎么变,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他体贴地不会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纪童宇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和这样的人一块吃饭,虽然他和他的老板一块吃过饭,但感觉完全不同,他们老板摆架子,欺软怕硬,说话粗俗,可纪柏暄就完全不是。
纪柏暄看上去也是成功人士,但却让人很舒服,有修养很绅士,不缓不急,是让人慢慢放下设防的人,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反而有种长辈被照顾的亲切,房时看着纪柏暄发愣,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些事情问我。”纪柏暄挂了电话,从房时手里接过纪童宇,“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第 3 章
“不用了,”房时还想去那个酒吧看看,开始道别:“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说完摸了一下纪童宇的头发转身快步走了。
就这么几个小时纪柏暄就被拒绝了很多次,还是同一个人,他摇摇头失笑,蹲下来看着纪童宇说:“回家吧。”
纪童宇乖乖点头。
上了车,纪童宇问:“爸爸妈妈知道吗?”
“还不知道。”纪柏暄给纪童宇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纪童宇说:“那不要和他们讲好吗?”
“好,”纪柏暄打方向盘,随口说:“怕被你爸爸训吗?”
“才不是。”
“嗯?为什么?”
纪童宇看着窗外,嘴里嘟囔着说:“说了也没用,反正他们也不要我了。”
纪柏暄讶异,摸了摸纪童宇的头发,什么也没说。
酒吧离吃饭的地方不算远,房时到的时候还没开门,时间写着十一点半营业,原先他看到的招工也已经没有了,有极大的可能是不招人了,但房时还是想试试,他刚来f市的时候就在酒吧上过班,但没gān多久,他就去工地了,酒吧小费给的高,但是胃受不了,他不喜欢喝酒,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他又在附近转了转,守着一个大商场,这个地方的店铺装潢的很高端,是那种有钱人的生活和审美。
有几家店有招销售的店长的服务员的,店长他不够格,服务员问了之后工资太低,没有比较适合的,只能看这家酒吧要不要人了。
十一点半,酒吧开门了,牌子上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他过去,这个点店里还没人,里面开着she灯,屋里亮堂堂的,有两个人坐在吧台背对着他在说话。
房时刚想开口问,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你gān嘛的?”
是个服务生。
“我来面试。”房时说:“还招人吗?”
服务生上下打量他两眼,朝吧台喊:“纪哥,还要人吗?”
“不要了。”吧台上的人回了一句。
房时扭头看,只看得到一个侧影,莫名有些熟悉。
“回去吧。”服务生说。
房时又看了一眼那个背影,转身走了,刚走到门口,那个服务生又喊住他,“等会儿,你之前gān过吗?”
这样问的话,他大概就能留下了。
早高峰,纪柏暄靠着后座椅背闭目养神,他这几天有点忙。
一个高中时玩的比较好的朋友要结婚,买了一套房,让他帮忙设计,他答应了。
可能是好些年都没连轴转了,也可能是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从前,他赶了一张图,接连几天都觉得颈椎酸疼,他抬手捏着,不由得自嘲笑出了声。
“让你平常不注意休息,现在好了,吃着苦头了吧。”
司机王叔在后视镜看到了,气愤道:“辛苦也就算了,你几天几夜画出来的图,最后你那个同学还没用,你现在已经不是设计师了,他也不知道你现在不画图,画一张图是什么价格,说不用就不用了,什么人啊。”
“王叔,你现在怎么变得小孩子气了。”纪柏暄好笑道:“我没事,回去按摩热敷一下就好了。”
王叔瞪他一眼,“你和他要钱了吗?”
“老同学,算了。”
“你啊!”王叔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太重情义,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今来个老同学明来个老同学,你这公司还开不开了,gān不gān了,迟早破产。”
“王叔。”纪柏暄无奈,“我破产了你也就失业了。”
“我不是那意思——”王叔辩解。
“我知道,”纪柏暄打断,“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画图也不全是因为老同学,就是好久没画了,手痒。”
纪柏暄笑着说:“再说了,不能因为这个事让他和老婆吵架是吧,要是因为这个婚没结成,我不成罪人了,古话不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这是好事,你也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