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贺迟十一岁,贺州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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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漫无目的的开着摩托,不知道现在该去哪。
他朋友很多,发条朋友圈说出来喝酒,估计两分钟就能找来二三十号人。
偏偏这种时候,他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开着开着就开到了河坝上,新阳市有条桐山溪,两岸开满了大排档和烧烤摊,污水直接往溪里排,搞得整条溪又臭又脏。
这会儿大排档还没开张,坝上没几个人,贺迟坐在车上,点了一_geng烟。
这一带他没少来,和李làng他们吆五喝六的都是来这儿喝的酒,过了下午五点,这儿就开始人声鼎沸,喝酒的、划拳的、约架的都往这儿跑。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这个时间来到溪边,水面上飘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油污和各种厨余废料,平时它们被黑夜覆盖的严严实实,只有在日光下才看得格外清楚。
那一瞬间贺迟有种冲动,想要跳进溪水里给自己洗个澡,水里的那些垃圾才是他的同类。
好在烟头烫了他的手,他及时回过神来,低声骂了一句:“*!都活到这么大岁数了,行不行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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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A?”
“兄弟烧烤”的后厨,一chuáng草席铺在黑油油的地上,几只蟑螂趴在墙角,对靠墙摆着的几桶地沟油虎视眈眈。穿着无袖背心的老板躺在草席上,斜睨着苏星,问,“提前说声,我这儿可又脏又乱A,隔三岔五还有黑社会拿杀猪刀砍人的。”
苏星说:“能行,我不怕脏,还很能打。”
老板点点头:“行,今晚就来上班,每晚六点半到凌晨一点半,工资日结,一天一百三。”
苏星鞠了个躬,说:“谢谢老板。”
老板摆摆手:“我在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也这样,到处求人找活儿gān**嗨,我和你说这些gān嘛,行了行了你回吧,这才一点半,你晚上再来,我这儿够挤了,装不下。”
苏星出了烧烤店,闻到了一阵还未散去的烟草味,河坝上丢着四_geng烟头,显然是刚刚有人在这儿边思考人生边抽烟。
苏星皱着眉,拿出一张纸巾,把地上那些烟头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回了家,苏红不在家。他走了半个月,这家里就攒了半个月的垃圾。
泡面桶、披萨盒、啤酒瓶到处都是,冰箱的门大开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厨_F_的煤气没关,水龙头滴着水,客厅沙发上还丢着几个用过的tao子。
苏星一下子只_gan觉气血上涌,他shenshenxi了一口气,才拿起拖把收拾起屋子。
等处理完这些垃圾,他那没由来的愤怒完全被生理上的疲惫所替代,他回了自己_F_间,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十四岁那一年,分化后的第一次发情期来势汹汹,他试图求助他那同为Omega的M_亲,于是他跑到苏红_F_间里,想要摇醒熟睡的苏红。
苏红那天喝得很醉,狠狠推了他一把,骂他是捡来的讨债鬼。
他恍惚记得生物课上老师说过,没有配偶的Omega在发情期时可以通过药物控制生理反应,十四岁的苏星翻出了抽屉里所有零花钱,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冬天的傍晚已经很黑,坏了的路灯没有人来修,他穿过小巷,又被人拦yao拉了回去。
他打架从没输过,但那是第一次,他清晰地认识到Omega和Alpha之间的差距。
这种差距是天生注定的,Omega是专为满足Alpha生理和心理需求的产物,在信息素的绝对作用之下,任何挣扎都微不足道。
苏星依稀记得那是四只手在撕扯他的_yi_fu和ku子,他拼了命的反抗,但他四肢无力、呼xi困难,一个人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墙上撞,他的额头被粗粝的墙面擦出了血,疼痛_gan让他短暂夺回了理智,但血ye里浓郁的薄荷香气更加激发了Alpha的shòuyu。
“Omega天生就是Alpha的玩具**”一双黝黑的眼镜紧盯着他。
“不是的,不是的**”
苏星睡得很不安稳,额头上冒出了细汗,睫毛颤动着,双手紧紧揪住chuáng单。
有一道光照了进来,勇士骑着摩托,打跑了坏人,轻轻地抱住他,安抚他说没事了。
他不知道勇士是谁,但他喜欢梦里的那个拥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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