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二少爷、小姐,大少爷他**他**”李章说到这,憋了一肚子的担忧和委屈再也存不住,竟当场抽噎起来。一边抹眼睛一边诉说:“早上大少爷一睁眼,突然想起要那本注了一半的《正雅》。等我端早饭进来,已经坐桌子前边写上了,左催右催也不肯吃饭。总算写完一段,我便盯着叫少爷好歹吃点儿。少爷答应着,刚拿起筷子,却说笔不好使,让换一_geng来**”
长生忽道:“注了一半的《正雅》,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当初定了要出使,少爷说别的书太累赘,拿了最薄的一部,是个留白的《正雅》抄本,预备路上抽空接着做注。后来**一直也没顾上,便在行李箱中收着。这回接了小姐,从广丰郡往这儿来,阿文和我把要紧物事都拣出来随身携带,省得丢失,自然拿上了。至于笺注的事,打今年正月开始,陆陆续续做了二十多章**”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他:“阿章,这个我来说罢。”却是子周。
只见他先xi了口气,双手按住桌子,也不看任何人,缓缓道:“《正雅》一书,自太祖删定后,原先的全本,民间几乎绝迹。集贤阁剩几本,凤栖十三年,都烧了。彤城李府书斋里,也曾有一本,天佑三年,同样烧了**”
满屋子听众,皆从他平淡的语T中听出无限沉痛。长生想:他这是特地要控诉我。
“大哥出任兰台令后,四处搜罗,找到的,尽是各家各版的洁本,不得已凭记忆把删改章节默了一份。又悄悄请翰林院几位资历最shen的大学士勘误补漏,训诂集解,倒做出个极其jīng良的全本来。可惜没法声张,只能自己找地方收藏**”
子释校定的全本《正雅》,除参与此项工作的几个学士中胆子大的留了抄本,尹富文帮忙藏了一册,再没有往外流传。这事若非要上纲上线,足以满门抄斩。多亏兰台令大人除了学问好,要靠山有靠山,要门路有门路,也算圆了几位狂热的知识分子一个梦。
“过年那几天稍微清闲,我在家里给大哥帮忙。有天不知怎么谈起“述而不作”的话来,大哥忽然发心说要“述”上一“述”,”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大哥当时得意神情,子周下意识的微微一笑,“此后便把一册留白的《正雅》抄本揣在身边,时不常抽空做两段笺注——又不能明着让人看见,偷偷摸摸倒跟做贼似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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