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闷。慢慢走到窗边，停顿片刻，才断然推开。不远处一抹长长的青灰色横在眼前，是堵墙。墙外半截堡垒于暮霭中伫立，告诉自己身处军营。

很好。没有想象中最糟糕的场面。心里却十分明白，那些场面并未因看不见而不存在。围墙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尸体与鲜血的气息。天地间到处都是亡灵的黑色影子，子释知道，就在不久前，一场惨烈的战役刚刚结束。

也许因为提前做了过多的心理准备，这会儿对着一堵墙，多年前熟悉的记忆反而不由自主浮现出来，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给此时此地令人窒息的氛围配上了最恰当的画面，倒比亲眼确认更加鲜明生动。

“还以为**早忘了个gān净，原来不过是积的灰稍微厚点而已。风一chuī，雨一浇，统统现出原形**”

伸手便想关上窗户，隔断空气里无所不在的血腥味道。He到一半，又停下来：“世上比这更残酷更恶心的不知多少，何尝没有经历过忍受过？为什么单单受不了这个呢？什么毛病A**”

gān脆重新打开，就在窗前站着。

长生以为他没醒，一推门，被对面无声立着的黑影吓一跳，刀子差点出了鞘。

“子释，这是**做什么呢？”招招手，门外亲卫提着灯过来，递给王爷。

子释闻言转身，看见灯光里的他格外高大，脸上微带疑惑的笑容，分明与战争与死亡毫不相gān。

“没什么，chuīchuī风**”

“晚上凉，别这么站在风口chuī。”长生回头jiāo代卫兵一句什么，油灯挂在墙上，过来关窗。

“子归**还没来么？”

“嗯。”长生关好窗，握住他的手，转移话题，“自己摸摸，手指头冰人！天气热更要小心着凉。”

子释望着他，同样转移话题：“头发怎么*漉漉的？还滴水**”

“附近有个池塘，下去洗了一把。”

“有池塘A？那可好玩。”

“可不是，会水的都在里头不肯上来——你就别惦记了。”

“我知道**”

“我叫他们送热水来——肚子饿么？”

摇摇头。

“那就先_have a bath_。”

子释忍不住一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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