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笃之要的就是这个,立刻表示鼓励:“是不是你哥跟你说了什么?”
“上学期开学没多久,我看他老也不回家,人也没jīng打采的。好几次从外边回学校,都半夜了还看见他在*场跑步——一跑二十圈,那哪是跑步,整个就是跑郁闷。问了两回,他说跟您吵架了。”
自从高诚实失去就近监视的职能,方笃之已经很久没有从第三方zhui里听到关于儿子的信息了。略微有些着急紧张,问:“他还说什么?”
“他说**”洪鑫垚小心地斟酌着措辞。他的目的很明确,务必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对方心中He情He理地qiáng化方思慎与自己的关系。
“他说,关系再亲近的人,想法也可能很不同**因为_gan情的缘故,双方都迁就退让,但并不代表那些不同就会消失,反而可能积累到极限,结果更糟糕。可是反过来想,双方的差别再大,矛盾再多,_gan情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一笔勾销。这样一来,夹在中间的人,怎么可能不痛苦?”
洪鑫垚在迫不得已的思考转述中,忽然对方思慎当日那番话有了更加透彻的体悟。语速越来越慢,心底却仿佛陡然一阵狂风,掀起浩dàng波澜。
“我觉着**他那时候真是非常难过。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想法同不同的,有什么关系?谁鸟他?认识这么久,我看我哥什么时候说话做事,都头头是道的。大概,他就是那种特别有计划,有目标,还特别有毅力的人。可是,因为您的缘故,他会在自己最坚持的事情上犹豫,为难,痛苦。所以,方叔叔,我觉得我哥这人吧,他不是不在乎,恰恰相反,是太在乎。他在乎自己的原则,又在乎_gan情,哪一头都放不下。”
洪鑫垚偏过头,不去看方笃之的眼睛:“他大概,特别特别希望得到亲近的人,也就是方叔叔您的理解,我说的是打心眼儿里的那种理解。”
方笃之许久没有说话。
最终长叹一声:“小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A。你方叔叔我白长这么些岁数,竟还不如你看得明白。”
洪大少憨憨地笑:“不是有句话叫那什么来着,爱得shen,批得狠?”
方笃之也笑了:“爱之shen,责之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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