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慎脸色突变,放下筷子:“爸爸!什么叫不至qiáng人所难?情势所迫,无奈屈从,难道也叫心甘情愿?太过分了!”
“小思,你听我说,梁若谷那孩子不简单,你别白*了这份心**”
方思慎猛然想起自己亲眼看见的红色斑痕,huáng色印记,一捶桌子,怒不可遏:“他还没成年!”
“转眼就上高三,也差不多了。现在的孩子,什么不懂?你以为**”
方笃之还想继续说,被儿子一句抢白噎住:“什么不懂?您忘了,我活到二十岁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转身冲进_F_间,“砰”一声撞上门,掏出手机就要给梁若谷打电话,才想起没有号码。准备问洪鑫垚,转念间又觉得不妥,最后坐到电脑桌前,决定发邮件。
直到十指敲上键盘,指尖还气得微微颤抖。敲上称呼,却一时停滞,不知该如何写下去。
怒火慢慢平息,盯着屏幕思忖许久,才字斟句酌写了几句问候,对受邀参观表达谢意,转而谈知识学问、心x志向,最后小心翼翼地嘱咐对方珍重自身,再三暗示如受胁迫,愿施援手之意。
邮件发送出去,方思慎还坐在桌前没有动弹。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你别白*了这份心。认得梁若谷时日不短,此刻将这聪颖少年前后言行着意推究一番,心中煞是沉重。无论如何,周六一定要当面谈一谈。
方笃之望着紧闭的_F_门,满心苦涩:孩子,这世上,还有谁能跟你比?
终于等到周六,方思慎早早到了,希望寻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偏生梁若谷快上课才来,满教室闹哄哄的,只得暂时压下,先上课再说。此时已是六月中旬,选修科目提前结课,再有一周,这门国学课就该落下帷幕了。课程nei容渐近尾声,主要给学生讲些延伸扩展话题,此外就是各人对自己的论文进行最后的修改润色。
临近期末,学生们的情绪都有些躁动。到第三节课,一个坐在前排的nv生请教用在论文中的成语,方思慎建议了两个,那nv生眨巴眨巴眼睛:“我不会写。”
方思慎背过身写板书,那nv生幽幽叹口气:“方老师,过了下星期就看不到您了。”另外几个nv生跟着议论起来,特别是参加过寒假采风的,纷纷拖着腮皱起眉:“老师,我会为了你去考国学院哦!”“老师,记得以后都D隐形哦!”——自从摘掉眼睛,学生们自动脑补为换了隐形,他也没特意否认。
类似的场面不管经历多少次,方思慎还是招架不住要红脸。知道不论说什么都会被起哄,索x充耳不闻,一笔一画写板书。
“老师,给我们唱首歌吧。”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得到全体热烈拥D。教室里顿时炸了锅,众人鼓掌跺脚敲桌子,经久不息。望着讲台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这一刻真诚的热情仿佛把室nei的空气都要点燃,方思慎身不由己地被带动得xing_fen起来。被那么多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拒绝的言辞实在难以出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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