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文手指推了推眼镜,哼了一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周清发现自己桌子上放了瓶牛奶,还是少女粉的包装,上面一句恶心的掉牙的广告语,酸酸甜甜就是你。
酸酸甜甜?
周清内心一个惊天雾草,这才上了一天课就惹上桃花了,他是有多大魅力啊?
由于昨天某位委员十分热情,周清下意识朝第二排看了一眼,昨天的那位同学正在和同桌说话,貌似还往他这个方向瞟了一眼,满面娇羞。
周清内心一种破案了的清慡,又不好意思直接把酸奶还回去,他站在那磨叽半天,把酸奶扔桌兜里了。
“同桌。”
周清循声回头,就看见他同桌手里拿着他的同款酸酸甜甜的酸奶,正一脸温馨地看着他。
周清咽了下口水,又把酸奶从桌兜里掏出来了,“你放的?”
“是啊,早上买的时候多买了一盒。”
“不是,”周清有点想不明白,“你一个男生喝这个啊?”
白千层嘬着酸奶管,冲他无辜眨了眨眼,用事实证明自己确实喝这个。
行吧,周清顺势坐下来,也不跟这位客气,插上吸管就喝了,不是女生送的就好了。
不过。
周清抬眼看了看前座的女生,仔仔细细顺着这位女生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是在看他们体委。
体委长了一身校服都裹不住的腱子肉,人有点傻,从昨天的自我介绍来看,应该不是个受女生喜欢的直男,怎么这样的都有人暗恋?周清默默缩了缩脖子,以防他挡住这位不知道什么委员的目光。
白千层发现他这位同桌不仅不怎么爱说话,人还十分奇怪,就像现在,脸上表情丰富异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他好奇非常,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能拐弯抹角的从一个话题插进来。
“同桌,还不知道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周清回头看他一眼,正好没事做,这人找他聊天正和心意,但是说出来什么学校的可能会受到鄙视,他想了想,道:“我昨天说了。”
白千层心说昨天什么时候,又一想,昨天人家确实说了,是秘密嘛。
他捅了捅周清的胳膊肘,“你可以偷偷告诉我啊。”末了又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没什么依据,又接了句让他放心的,“好朋友之间不就是要互相分享秘密吗?”
是吗?
周清挠挠头,这人太自来熟了吧,一天说了十句话不到,就能分享秘密了?
他把人扒拉开,“我觉得咱俩现在的关系还没到能分享秘密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能到?”
“看情况吧。”
“哦!”白千层有点失落,然后又不死心地靠过去,“那你觉得,咱俩的关系能分享今日心情了吗?”
周清看这位同桌自降等级,于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吗?表情十分八卦啊。”
周清内心疑惑地嗯了一声,心说我表情这么奇怪吗?我自己没觉得啊,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板起脸,冷冷道:“没看见什么,我做表情操呢。”
神他妈表情操操,周清心说自己智商好像有些下降了怎么回?
他说完就不在说话,原以为对方会就此打住,没想到对方居然十分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偷偷拉他弯下腰。
半响,只见这位同学从桌dòng里掏出一只手机,打开一个视频软件,熟练地点进了收藏夹,他指着收藏视频看着周清问:“你做的哪一套,我怎么没见过这个表情啊?”
周清内心即将崩溃,脸上还维持着一种算得上严肃的表情,心说,这人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是偏欢脱向的~
第3章 003
周清这天的课上得尤其艰难,毕竟没了第一天的紧张,放松下来就难免回归本性,周清憋着坐了两节课,憋不住了。
三四节连着上数学课,周清手里拿着习题集,有点昏昏欲睡。
数学老师是个挺jīng神的中年人,身形瘦且高,讲课时不像其他人喜欢敲黑板、摔板擦,反而有些温文尔雅的气质。
三班女生喜欢这个老师,因为她们还能从老师略带周围的眼角看到些青chūn的踪迹,男生们没这个眼力劲,只是觉得这老师脾气好,所以一向认真的三班同学在数学课上都有些懒散。
周清把腰往下塌,半伏在桌子上。
白千层已经睡着了。
周清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这同桌,就是个爱玩的小孩儿,单纯且笨,虽然奇葩了点,但是jiāo个朋友肯定不会害你,属于你对他好点,他能为你两肋插刀的类型。
周清也趴下来,一觉到下课。
周清被人拍醒的时候,班里已经空了,他同桌的脸笑眯眯地看着他,“同桌,一起吃饭吗?”
周清还没迷糊过来,就听到旁边另外一个声音,语气高深,“我猜他想拒绝你。”
白千层:“为什么?”
周清抬头看过去,对方是那天拿他当学术成果观察的眼镜片,眼镜片推了推眼镜,背手仰头,作诗人状,他回答“我的多年学习经验,”他说着把手伸过来,握了握周清被压麻的手,“你好,我是孙文文。”
“是个十分博学的人,自学过行为学,心理学,以及各种乱七八糟学,嗯,勉qiáng算得上是个十分厉害的人吧。”白千层为了不驳朋友面子,将十分厉害的人这个头衔暂时安在了孙文文的头上。
周清:“哦!”
哦!什么意思。
白千层:“所以要去吃饭吗?”
“不去。”
孙文文在一边得意地笑了一下,“我就说吧,他想拒绝你。”
这边白千层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继续邀请,“这个周同学啊,你这大中午什么都不吃肯定不行啊,跟着我俩,我知道那个窗口好吃,我带你去,再说了,”白千层低下头在周清耳朵边小小声,“你拒绝了不就说明他说对了吗。”
周清胳膊的麻木感刚刚散去,这会儿一阵酸,他使劲皱了皱眉头,就在白千层以为他在思考的时候,周清嘴片一啪嗒,“他确实说对了。”
说完这句,他还觉得不够,又道:“你刚才不是说他自学了那什么乱七八糟学,说对不正常嘛?”
正常。不过白千层不想让这位厉害的人说对。
他僵硬了一瞬,回头看了看得意的孙文文,有些咬牙切齿:“走吧,今天算你说对了。”
“什么叫算,人家都说了我对了,记得记账。”
他俩之间的账其实是白千层自己作出来的,孙文文也是后来转学的,刚来这班的时候拽得不行,整天跟个算命大师一样,说自己能看穿人心,白千层觉得这人是中二过头。
但其实人家真不是,就跟先前白千层介绍一样,孙文文确实没事学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学就学了,人家学霸都是藏着掖着,他倒好,走哪炫到哪,白千层看不过去,非和人掐。
俩人打赌,孙文文猜对一件事,白千层就在账本上记一道,猜错了就自己记一道,月末清算,至于清算什么,就要看这俩人缺什么了。
因此,只要是一件可以有两种观点的事被他俩知道了,绝对要理智分析一波,然后开个盘、打个赌,分出个你死我活。
邀请周清的事大局已定,白千层恨恨地朝周清摆摆手,随后和孙文文勾搭着出去,孙文文一派学究样,做这个动作不怎么和谐。
周清看着俩人出去才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不知道自己刚才又做了什么能让自己的同桌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他。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酸涩的胳膊,伸了个懒腰,朝窗外看过去。
三中的校园挺大,高二的教学楼离活动区比较远,操场的喧闹声一点也传不到这里来,不过周清视力不错,透过窗户还是能看见绿色草坪上一群群结伴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