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之拍拍他的后背,低声说,说,“小孩子······肯定都把自己父亲当做英雄。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很难过吧。”
李韶华小声说,“其实也没有。变故来得太快,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回忆起来总觉得不真实,模模糊糊的,甚至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仿佛是一觉起来,矿就枯了,又一觉醒来,李勇就成逃犯了,再一觉醒来,我_M就死了。”
周行之反复亲着他的头发,说,“也许,也许他已经知道错了,也许他这些年也很后悔。也许他是回来自首的呢?”
李韶华冷冷的笑了一声,说,“不会的。他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周行之一愣,李韶华的话让他心里冷冷的,到最后连骨头缝里都渗着凉,心里又有些怕,没由来的,一直到两人闭上眼睛,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
见到李勇前,Kelly在齐商会所的包间里接待了他们俩。
Kelly是个莫约四十岁nvxOmega,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细长的发高高地盘在头顶,身上穿了松松垮垮的梅子色长裙,打眼望过去,满是feng情。。
“韶华是吧,我是你父亲的Q子。你可以叫我Kelly。”
李韶华端了端身前的茶杯,却没有喝,一双手紧紧握着杯壁,过了会儿,方说,“李勇在哪?我要见的不是你。”
Kelly笑了笑,看了眼手腕上的翡达百丽,说,“先生五分钟就到。”
李韶华只觉得如坐针毡,只想找个地缝钻Jin_qu。他仿佛觉得自己来见他就是个错误。在这段父子关系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人蒙在鼓里,被动的接受李勇的离开,被动的接受李勇带来的伤害,又被动的自找羞rǔ。
过了十分钟,身着黑褂布鞋的男人姗姗来迟,坐在Kelly的旁边,李韶华和周行之的对面。李勇的手上撵着串儿佛珠,已经被把玩的透亮了,像极了他油光满面的额头。
李勇刚一落座,便抿了口面前的茶,对Kelly佯怒道,“怎么拿这样的茶招待韶华?去,把我们从澳洲带来的茶拿来。”
李韶华抬了抬手,说,“不必。我也不是来喝茶的。”
Kelly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还是推门出去了。
李韶华盯着自己面目全非的父亲看了许久,才从口中溢出几个字,“你做了整容。”
李勇到没推neng,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形势所迫,也是不得已。”
李韶华说不出话来。他不知一个人要无耻到何种程度,才能说出这句“形势所迫”来。一时间,他从人类社会中学到的所有表达方式和逻辑习惯,都派不上用场,只能shenshen地皱着眉,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的生身父亲。
李勇继续说,“Kelly在网上查了你的名字,找到了你的照片和联系方式。你现在做了保荐人,倒也不算rǔ没你_M的期待。”
李韶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_M?”
李勇不自觉地向后靠了靠,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_M不懂变通,我只能一个人走。你怪不得我。”
李韶华气极反笑,说,“你说的是人话吗?西屯镇全镇人指着分配金过日子,你一个人卷走几千万,还说我_M不识时务?你还是人吗?”
李勇闭了一下眼睛,说,“韶华,我本以为你在北京漂泊了这么多年,也该懂事了,没成想还是跟你_M一个德x。”说完,他敲了敲桌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不是当初当机立断,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日子?”
李韶华冷哼一声,“人血馒头,当然好吃。”
李勇yīn岑岑地笑了两声,“我本想接你去享清福,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也罢,到底是没什么见识,怎么能比得过我从小亲自教养的孩子。”
李韶华站起身来,不顾周行之的阻拦,将手中的茶自上而下浇到李勇头上,李勇便开始大呼小叫起来,门外涌进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露凶相的堵在门口。
李韶华瞥了他们几眼,又玩味的看向自己的生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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