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庄延说,“况且这也并不难猜,谢宁左手的手腕上有个鸟的刺青,不是吗?”
严溪“嗯”了一声。
庄延:“但谢宁的x格,并不像是会刺青的人,他并没有这种叛逆_gan。之前我一直在想,是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谢宁说那是自由的意思。”
严溪垂头,没有说话。
庄延又说:“后来我又想起来,很多人纹刺青,并不是因为喜欢,或者要以此来宣示什么,而是用来遮盖伤疤**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的话,手腕上的伤口,还能是什么呢?”
“你这么猜也很有道理。”严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当然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庄延看着他,“我也说了这不是重点。”
严溪往椅背一靠,问他:“那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庄延安静了几秒钟,随后说道:“我想知道——他是为什么自杀的。”
严溪坐在那里,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去问谢宁呢?”
和严溪全身都靠在椅背上的姿势不同,庄延坐得笔挺,神色看起来也很庄重,他缓慢地说:“我不想再让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毕竟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称得上痛苦。每提起一次,就像是把伤疤再揭开一次,即使已经不疼了,但看上去依旧狰狞。”
他说:“我希望他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快乐的。”
对面的严溪不甚明显地笑了一下,又很快敛去:“我之前和你说过,谢宁他很排斥心理治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庄延眉头轻皱:“他以前也接受过心理治疗,但夏皖找的心理咨询师并不正规。”
严溪冷笑:“他是接受过治疗,而且是很极端的jīng神治疗。”
庄延顿了顿,直视严溪,似乎不是很明白:“**极端的jīng神治疗?”
严溪闭了闭眼:“就是你能想到的,qiáng制用药、电击矫正**还有其他一些厌恶疗法。”
“电击?”庄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没说出话来。
这时候,_fu务员正巧过来,问严溪有什么需要点的。
严溪最后点了什么他也没注意,直到_fu务员离开之后,他才骂了一句脏话。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他之前的心理咨询师,我有查过,并没有采用什么过激手段。”
严溪嘲弄地笑了笑:“当然不是那时候的事,大概更早一些,你应该没查到吧?”
庄延摇了摇头:“我没查太shen。”
“那是最早,谢宁向父M_出柜的时候吧。”严溪说,“那年的暑假,他被送到了教管所**或者夏令营?具体怎么称呼我也不记得了,总之是你能想象到的,惩戒看管不听话的孩子,治疗网瘾或者其他什么毛病**当然,他们也号称能治疗同x恋。”
庄延面色发寒,好半天才忍住没让自己骂出声来。
严溪接着说:“那里_geng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就是没病也能折腾出病来**从那时候起,谢宁的x格就全变了。”
“你知道谢宁被送去待了多久吗?”
庄延摇头。
严溪说:“三个月**整整一百多天。”
顿了顿,他又问:“你知道谢宁是怎么出来的吗?”
这次没等庄延回应,他就自己回答道:“是因为一次意外。”
也许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用别人问,他就能滔滔不绝地全说个遍。
“和谢宁一起接受治疗的,还有另一个人,也是同x恋**”
“他在有一天,也许是被电击之后,大概是jīng神崩溃了,总之没承受住,从走廊的窗户跳了出去。”
“是四楼,人当场就没了,说是自杀。”
“因为闹出了人命,教管所才引起当地的重视,被取缔了。”
“谢宁**当时就在现场。”
庄延猛地望向他。
“他亲眼看到了**”严溪声音有点哑,“看到那个人是怎么从他眼前跳下去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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