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谢老爷子扶到了主卧,谢宁见老爷子没躺下,反倒笑呵呵地看着他,就知道谢老爷子是有话要和他说。
刚才他和夏皖在阳台的争执,谢老爷子应该也都听到了。
谢宁心中叹了口气。
谁知谢老爷子完全没提刚才的事,笑着问:“我听小钟说,你昨晚大半夜的出去了?”
谢宁愣了一下。
“嗯。”他说,“和朋友一起出去的。”
谢老爷子眯着眼,欣慰道:“挺好,你这x子太闷,该多jiāo点朋友。大过年的,让你们这些年轻人陪在家里太拘着了。”
又拍了拍他的手,问:“怎么样?昨晚玩得开心吗?”
谢宁露出笑容来,轻声道:“开心。”
“开心就好。”谢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开心就多出去玩玩,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在家闷着。”
谢宁轻轻吐出一口气:“嗯。”
聊了两句,谢老爷子有些乏了,谢宁把他扶到chuáng上躺着,正要走,却被谢老爷子喊住了。
“吃了饭,就该去祭奠你外公外婆了。”谢老爷子说,“和你_M再怎么置气,也别忘了去见老人家。”
谢宁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谢宁的外公外婆葬在城外的长乐陵园里,两位老人家生前都是教授,为人师表,每到清明都有不少学生来陵园祭拜。
夏皖是他们的小nv儿,备受宠爱。
许是心情不好,这一路她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没提那画画的小姑娘,也没再和他说话。
谢宁却松了口气,心里竟然还生出几分庆幸。
这才是他熟悉的,和夏皖的相处模式。
长乐陵园依山傍水,据说建造前请无数大师测过,风水极佳,价位在当地也是最高的那一档,普通人攒一辈子的钱都不一定买得起长乐陵园的一块墓地。
今天停了雪,但风还是不小,打在陵园道路的树木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要是大半夜来这里,yīn风测测的,还真有点吓人。
谢宁跟着谢敬和夏皖祭拜完外公外婆,又去两位老人旁边的一块小墓碑上香。
那是谢宁舅舅的陵墓,他舅舅在他小学时就病逝了,那时候谢宁太小,人还在南方,如今要不是每年都来上一次香,都快不记得他还有个舅舅。
谢宁的外公外婆就两个孩子,听说他舅舅病逝时都还没结婚,老人家悲恸过度,body也慢慢地不好了。
夏皖祭奠完,突然开口说:“你们先去车上等着吧。”
谢敬低声说:“夏皖**”
夏皖沉着脸,脸上情绪莫名:“让我和我爸我_M,还有我哥单独说会儿话。”
谢敬还想劝,看她这表情,最终只叹了口气,把谢宁带回了车上。
谢宁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夏皖慢慢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
他的心莫名刺痛了一下。
谢敬说:“我和你_M,也终有一天会先你一步离开的。”
谢宁:“**”
谢敬望向布满墓碑的山头:“现在我们都还在,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开,有什么矛盾都能慢慢解决。我只希望,你别等到我们不在的时候,才开始后悔。”
“宁宁。你_M_Mx格太倔qiáng,她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动,我这个人,又优柔寡断。也许我们不是好父M_,但我们希望你更好的心不是会变的。”
谢敬摸了摸他的头:“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让我们当作没有你这个儿子,你_M的亲人**就剩这么几个了。”
谢宁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夏皖回来时眼圈红了一片,像是哭过了。
车子始出陵园时,谢宁转过头,视线落在“长乐陵园”的牌匾上。
他的目光冷冷清清的,似是不知悲喜为何物。
他不知该怎么告诉谢敬,他其实,已经很久很久,都体会不到亲情的温暖了。
再怎么努力去_gan应,都只是那种淡淡的,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的迷蒙。
shen想,又隐隐作痛。
**
晚上还是回的大院。
谢宁看了眼chuáng头并列摆着的两只兔子_Wan_ou,沉闷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他发了会呆,拉开_yi柜正打算拿换洗的_yi_fu,猝不及防又看到_yi架上那件黑色的大_yi。
是昨天庄延非要让他穿回来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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