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的时候,林阙发现怀里空了,他一惊,迅速撑起身,抬头便看见夏谐坐在chuáng边,但是没有什么动作。
“夏谐?怎么不再多睡一会**你需要好好休息。”
夏谐听了他的话,也没回头,只怔怔地说:“我要起chuáng了。”
“你要去做什么呢?”
“我**我要去学校**该去学校了**”夏谐磕磕绊绊地说着,听上去发音有些困难。“该读书**不能不去**”他这样说着,但手只攥着chuáng单,没有什么动作。
林阙看出不对劲,慢慢靠上前,凑在夏谐耳边轻轻问道:“你在害怕,是么,怕什么?不要紧的,我在这里。”
“他们**他们都知道了**”夏谐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他们都知道我**”
林阙没有等他说完就伸手把人捞回自己的怀里,花了一会工夫才把夏谐安抚下来:“你不需要去学校,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不去。”
“我在这里,你永远不用勉qiáng做你不喜欢的事,永远不需要担负责任,永远不需要努力。”
林阙抱着夏谐慢慢躺回去:“再睡一会,好不好,嗯?”
夏谐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挣扎,他好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过去的凛冽与锋芒已经全部消失,于是只能束手就擒。
他从未向林阙示弱过。
这次终于还是完完全全地屈_fu了。
夏谐窝在林阙怀里睡了一整个上午。借着白天的光线,林阙终于可以把怀里的人看个清楚,原来那头软的头发其实稍稍乱着,翘起了很多毛,也难怪会搔得掌心有些微痒。夏谐的手抵在林阙Xiong口,脸上是放松的神情,他眼底有很明显的一圈青晕,那是长期疲累的证明。
这来势汹汹的疾病,这被迫的对依赖的所需,把他变得多么脆弱A。
然而林阙却在这脆弱中_gan到难得的幸福。
晚上做饭前,林阙去浴室替夏谐放好水。屋子里有两间浴室,卧室里那间是冲淋,过道里的则设有浴缸。因为家里基本没有客人,因而这两间浴室也没有什么分别,几乎是通用的。
他试了下水温,觉得差不多,才去卧室把夏谐抱进来。
林阙虽然现在时常抱夏谐,然而后者在走路上是绝不会依赖他人的。夏谐现在正是病中,但body上尚算健全无碍。
可是,他好像对浴缸有些抗拒。
这一点林阙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的。
夏谐从来没有用过家里的浴缸。在林阙放水的时候,他发现浴缸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于是只好又仔细清洗了一遍。
当夏谐听见浴缸里已经放好水的时候,林阙很明显看见了他的瞳孔收*了一下,那是一种近乎条件反she的动作。
林阙以为他马上就会拒绝,然而夏谐什么也没说。在抱起他走向浴室时,夏谐也没有挣扎,只是低头*成一团。
抽离怀抱的时候,夏谐下意识往前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他抬头望着林阙,一双眼睛里像蒙了层雾气,看不清瞳仁究竟聚焦在哪里。
林阙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我马上回来。”
饭做到一半,电话响了。
是M_亲打来的。
电话两头的人都静了半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后,林阙朝屋nei望了一眼,低声说:“_M,如果没有什么事**”
“阙儿,你先等一下,_M就说几句话,就几句话。”林M_看林阙是要挂电话的样子,才终于开口了。“你**带他回家了?”
“嗯。”
“那孩子**还好吧?”
“这几天还好,没有什么问题。”
“哦**那挺好的。”林M_短短应了句,又停了会,才叹了口气。“那天是_M太急了**你什么也不和家里说,_M知道的也少。”
“没事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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