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都回家过年了,没什么生意, 听口音,本地人呐。”
“土生土长的。”江北笑笑, 给碟子里添了点酱油醋, “老板,我想打听一下,隔壁卖热gān面的,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太清楚,估摸着也得过了正月十五吧,他们家生意不错的, 夫Q俩就是汉城人,比别家卖的好吃,就是位置不好找。”
江北搅弄着碗里的馄饨,zhui边噙着笑,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丈夫也是汉城人,他以前常带我过来吃。”
老板娘听见了,她正坐在空桌旁擀着馄饨皮,“怎么没跟着回汉城过年A?”
“他家里亲戚多,不大方便。”江北咬了一口馄饨,又接着说道:“年初二就回来了,很快的。”
“馄饨皮好了没——”老板娘的丈夫在厨_F_里头催道。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老板娘胡乱忙活起来,一副紫红色的tao袖上沾满了粉尘般的面糊糊。
江北喜欢像这样骗着过,你说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没人能讲得清。上个月他们班班长要统计十五年聚会的人数,他还另外把傻大个的号码给报了上去,回头人一联系,发现是空号,就问他怎么回事,江北说他也不知道,过阵子得空再帮着问问。
稀里糊涂的,自导自演起一场滑稽戏,不熟悉nei情的人只当周明还活着,兴许在某个地方活得风生水起,就是不想联系他们这帮没出息的老同学。
阿平的电话又打来了,这回江北没再拒接,他吞了两口馄饨,*尖被烫到了,嘶着声问:“啥事儿A?”
“江先生你可算接了,今天是小年,沈总让我把你接到他们家里去,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我不去。”
阿平婉转恳求着:“你别让我为难A,沈总就jiāo代了这么一件事,他也没跟我说你会不去呐。”
江北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付过钱,一个人往前边的地铁站走,接连数日的风雪落地成冰,被清洁工用铁锹铲过,马路上只留了层稀薄的冰碴子。
疾风肆nüè在脸上,一阵生疼,侧兜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沈慕南”。
江北接起电话,“喂。”鼻腔里有gu嗡嗡声,像是冻出来的鼻涕泡儿。
“在哪儿?”
江北用纸巾擤了一把鼻涕,嗓子里也嗡嗡作响,“我不去你家。”
男人的声音有几分清冷,倒是没听出任何愠怒,字正腔圆的低音pào自薄唇缓缓溢出,“结婚前总要见家长的,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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