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爷下了船,直接在码头买了马,急不可耐地往方家赶。
也是赶巧,若不是方正北死活拦着方伊池,说不准二人刚好错开。
贺六爷紧绷了好几日的心在瞧见裹着貂揉眼睛的小凤凰时,砰的一声跌落,砸出了坑,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方正北还在挣扎。
贺作舟扫了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摸出枪,对着天想放,忽然想起自家凤凰怀着孩子,经不起吓。
可马已经冲到了方正北面前,贺六爷的枪掏出来,不能简简单单地收回去。
于是方正北回过神,就见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手里的枪正对面门,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枪口时,男人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枪栓被拉响的音儿就冒了出来。
方正北双膝一软,不用警卫员踹,自个儿主动跌跪在了地上。
“*了**”贺作舟连日来的憋闷全藏在那口粗犷的嗓音里,“老子的太太是你能欺负的?”
第六十八章 发福
马蹄扬起的灰尘缓缓飘散在冷风里。
贺作舟嗤笑了一声,扣在枪栓上的手指不耐烦地动了动。
“六**贺六爷**”方正北吓丢了魂,手里的酒壶啪嗒一声跌碎在地上。
贺作舟从鼻子里挤出声冷哼,暂时放过他,目光迫不及待地落在方伊池身上。
方伊池刚揉完眼睛,眼尾猩红,像是垂了泪,瞧得贺作舟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不过几日的工夫,他的脸就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贺六爷握着枪的手发起抖。
他看不得小凤凰吃苦。
人方伊池跟了他,就该天天过好日子!
而方伊池揉完眼睛,眼前先是浮现出一片晃动的光影,他呆呆地望向马背上的男人,模模糊糊觉得撞进了汹涌的波涛。
贺作舟心一软:嗐,这凤凰看傻了!
于是贺六爷骂了一路的zhui到了方伊池面前,憋出来的全是好话:“嘛呢?快到你爷们儿这来。”
方伊池如在云端,恍恍惚惚地往前蹭了两步,被马喷了一脸热气,终是如梦初醒。他眼底沉寂许久的光瞬间被点亮,攥着酒杯蹿到马下,不等贺作舟伸手,就激动得蹦起来,吊在马背上,费力地往上蹬tui。
“小祖宗!”贺作舟差点被方伊池吓死,连忙伸长了胳膊把他捞进怀里,“真他_M有能耐!”
“骑过马吗你,没骑过你瞎蹦什么?”
乍一重逢,又是好一顿骂。
方伊池将脸埋进贺作舟的颈窝里,温温热热一片,就像是他的心,满满当当全是爱意,被骂了也不难过,反倒收紧了环在贺六爷yao间的手,撒起娇:“我骑过。”
“净瞎扯。你梦里骑过?”
“不是梦里。”方伊池耳朵红得滴血,呢喃,“在**在先生yao上骑过。”
“**”贺作舟默了半晌,咬牙把body里的热意压下去,抬手给了他屁gu一巴掌,“小挨刀的,你给我等着,今晚我就把你的屁·gu·*·开花。”
打完又慌张地收手,扭头去找严仁渐。
坏了,小凤凰肚子里有孩子,这一巴掌打得会不会太重了?
方伊池哪里知道贺作舟的担忧,他还巴不得先生再打几巴掌呢。分别了这么些时日,他什么都想,就连那累死人的家法都想。
他将脸再次埋进贺六爷的颈窝。
可能赶得太急,方伊池在贺作舟的肩头闻到了北平的风雪的气息。
gān涩又冷硬,却成了他多日来唯一体味到的暖意。
方伊池揪着贺六爷的_yi领,抽抽噎噎地问:“您的嗓子怎么劈了?”
涌到zhui边的话硬生生被贺作舟咽了回去,因为他瞧见了方伊池发红的眼眶。
那一瞬间六爷想说的话多了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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