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方伊池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因着来人的长相与方伊静有几分神似。
模糊而荒唐的念头在他的心底升起,小凤凰实际上已经慌了,但屏风后睡着他家先生,他面上半分不显,还能勾起唇角笑:“我昨儿个大喜,您这么闯进来,可不太He礼数。”
“方伊池!”来人面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再细看,神情也万分憔悴,竟是yi_ye未睡的模样,“你是我方家的少爷,怎么能嫁给人家当男Q?”
哐当一声,是万禄失手砸落了手里的盆。
方伊池无声地叹了口气:“您没认错人?”
“我怎么会认错人?就你这张脸,和你娘一模一样。”
他像是被门外的光晃得睁不开眼,偏头望向屋nei,隔着屏风仿佛已经和贺作舟的目光对上了:“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再说,这些年我也没见你们来寻我。”
“你和你妹妹打小就被拍花子顺走,我们翻遍了南方也没寻见你,谁承想,你竟然在北平?”自称是方家人的男人说着说着,黯然神伤,“你娘因为寻不见你早早离世,你爹在寻你的途中遇上马匪,死里逃生,残了半条tui。我们不是不寻你,是寻不着A!”
句句恳切,字字泣血,方伊池被突如其来的身世真相惊得平地里站不稳,扶着桌子缓缓坐下。
“万禄,先带这位爷下去歇歇。”他耳边嗡鸣声不断,气若游丝,“我想想,让我想想。”
万禄连忙带着人走了,方伊池兀自坐了半晌,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继而是熟悉的气息。
贺作舟将他抱在怀里:“原来我家小凤凰真的是金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先生,甭逗了。”方伊池有气无力地推搡着贺作舟,“我压_geng儿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方家的少爷。”
他连自己还有家人都没想到呢!
贺作舟由着方伊池念叨,等他说累了,才问:“回去吗?”
“哪儿?”
“**你家,原来的家。”
方伊池扑哧一声笑:“先生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说完,懊恼地拽着贺作舟的手腕回到chuáng边,不管不顾地栽倒下去,大有天塌下来也懒得管的架势:“什么金窝银窝的,我在草窝里先生都不嫌弃,现在还要赶我走吗?”
“我可舍不得。”贺作舟neng了_yi_fu和小凤凰滚到一处,“忘了吗?我是你的梧桐枝儿。”
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搂着贺作舟的肩膀,借着huan_yu的劲儿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贺作舟知道方伊池心里不痛快,假装没听出来他哭的是什么,只逮着他舒_fu的姿势来,二人闹到晌午,才唤下人进来收拾。
方伊池这回是真的累,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爬起来。按理数,他该去拜见贺老爷子,但是贺作舟不提,他也就没去,草草喝了点粥,裹着被子舒舒_fu_fu地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贺老爷子大概也不想见着他,两边相安无事,唯独南方来的方家人还没走。
方伊池懒得见人,贺作舟就去见了,晚上回来坐在chuáng边,一边喂他喝粥,一边复述:“那家伙叫方均南,的确是南方来的方家人。”
“方家靠倒腾洋白面发家,后来世道乱了,又依靠着先前囤的huáng金大赚了一笔,如今在南方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先生,我要吃虾仁。”方伊池面无表情地听着,贺作舟歇了口气的工夫,他就伸手捂住了男人的zhui,“还想吃苏饼。”
“虾仁在这儿呢。”贺作舟用勺子舀了只虾仁出来,“苏饼没有,赶明儿,我让万禄给你买。”
“不用。”方伊池哼了两声,扭身重新*进了被子。
贺作舟知他心里不痛快,搁下碗,替他掖被角:“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蜷在被子底下的方伊池窸窸窣窣地动了会儿,别扭道:“先生都去问了,还是说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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