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偷偷领了证,连婚礼都没有办呢!
听旁人说,得白喉的病人有的死得快,有的死得慢,说是吃什么药,能挺个三五年。
漫漫人生,三五年弹指一挥间,哪里够!
方伊池越想越慌,喝粥没注意,呛着了。
贺作舟赶忙放下手里的碗,好笑地替他拍背:“急什么?粥锅里有的是,想喝多少喝多少。”
方伊池咳出满眼泪花,心有戚戚:“严医生**咳咳**严医生跟您说我的病了?”
“这不废话呢吗?”贺作舟拿了chuáng头柜上的帕子给他擦zhui,“我是你爷们儿,他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
嗬,那便是知道了。
方伊池登时委屈不已,绷不住了,鼻子狠狠一酸,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
多难过A,刚决定和六爷过一辈子,人就要没了,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嘛呀,这是gān吗呀!”贺作舟被他的眼泪吓得把帕子撂在一旁,将小凤凰抱到了tui上,“方伊池,吃得好好的,你哭什么?”
他哭得直抽抽,心道,您怎么知道我心里有多苦?zhui里却说不出半句话,甚至还打了个哭嗝。
贺作舟哭笑不得,想起以前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说法——生病的人心理上比旁人脆弱,不能受_C_J_。
六爷以为方伊池是伤风伤糊涂了,或是做噩梦吓着了。
“小祖宗欸,甭哭了,我陪着你呢。”贺作舟蹬掉皮鞋,搂着方伊池躺在chuáng上,“咱不去看海东青,那鸟没你这只鸟好看。”
方伊池哭了会儿,破涕为笑:“我是凤凰。”说完,再次呜呜地号哭起来。
再美的凤凰也要得白喉死啦!
“对对对,你是我的小凤凰。”贺六爷的脖子被他哭cháo了,*答答一片,“你的鸟也好看。”
方伊池哭着打了个嗝,踢贺作舟一脚,忽而头一痛,没劲儿闹了,缓了十来分钟才好转,这会儿更是没力气掉眼泪了。
哭有什么用?
没几个人真心想死,也没几个人真的不怕死。他方伊池胆子小,没活够,想赖在阳间不走,但若是当真得了白喉,那只能哀叹一声:命该如此。
许是他生来没福气,先前拜的佛祖也不喜欢他。
他跟贺六爷今生刚走到一块儿就要分别咯。
方伊池念及此,难受得浑身发抖,揪着贺作舟的_yi领,拼命往里拱:“先生,您**您怎么想的?”
他不敢问得太细,怕一口气哭晕过去。
可贺作舟哪里知道方伊池拿错了药方,压_geng儿没搞明白他难过的原因,还以为小凤凰在说海东青。
还能怎么想A?
这只海东青是聘礼之一,没到下聘当天,贺作舟肯定得瞒着真实用途,等到了成婚那日,连着旁的一起送到方伊池面前,他瞧见,说不准更惊喜。
于是贺作舟斟酌着说:“我怎么想,不重要,主要还是看你。”
看你喜不喜欢我下的聘礼哪!
方伊池一愣。
看他?
这么说,贺六爷对他的病情已经门儿清了,只看他如何应对。
“您**您不嫌弃我?”方伊池的眼里又泛起一层泪花。
白喉没法子_geng治,说白了就是靠钱拖着命。
有道是“久病chuáng前无孝子”,他和贺作舟不过做了几天露水夫Q,病久了,钱花了,说不准爱就没了。
不承想,贺作舟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不嫌弃。”
下聘不就是要小凤凰亲眼瞧瞧他贺六爷的真心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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