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不可能只有两个人。
所以他终究还是会离开。
沈宁心知肚明却不戳穿。他轻柔地依靠过去,抓住赵邯郸的手,它紧张得微微冒汗。沈宁握紧它,如同握住一枚成熟的果实,酝酿了半个季节的zhi水*润了彼此的手心。
“我明白的。”沈宁淡淡地说。
“我们只是欠缺了一些时间。”
此后再无人说话,赵邯郸关掉电灯,偌大_F_间里只有电视机自导自演一幕喜剧。别人的阖家欢乐到底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拥有秘而不宣的尴尬关系。沈宁还是不知道赵邯郸在想什么。真要是小说就好了,他就可以看见他的心理活动,将他知道和不知道的事情一次辨析分明。
远郊有烟花在绽放,传到他们这里只剩天边星点的花点。烟花么,不是太稀奇的东西。赵邯郸甚至懒得走出来。沈宁淡漠地微笑,在午夜来临前步入庭院,单纯为逃避密闭的空间。他听到爆裂的声响,像拧开一瓶汽水,扑哧冒出的气泡争先恐后涌上夜幕。并不多么盛大,再盛大又能多么盛大。烟花永远只有一霎。
至少他还有这个。
沈宁在笼长的_yi袖里捉住赵邯郸给他的水草玛瑙。它被体温诚心地焐热,叫人一时间忘了它的存在。月色下他轻柔叹息,应和老树在风声中的幽咽。
又一年,他们之间仍然无解。
“不回来吗?”
赵邯郸在关上玻璃门前问他。
沈宁看着他,_gan觉就像第一次见他。坐在花丛里他笑着,随手折断月季脆neng的jīng。那时他本该去制止的,可是他连出声都不曾出声。他总是去放任。
正如此刻,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接纳告别时的亲吻,如此罢了。
节后他们回了一趟郊区,物业刨了些杂草,迎He气候预先栽下迎chūn,刚展了瓣儿,仍被寒气冻得畏畏**,连金色也同冬天的阳光一样,聊胜于无的一点。灌木丛里狸花猫的斑纹时隐时现,它忙着跟苏生的小虫较劲,不知道人类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离别。
沈宁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看赵邯郸搬下行李,泾渭分明的两部分,多的属于沈宁,少的属于赵邯郸。
分别运去不同的目的地。
“之后有什么打算?”
赵邯郸停下来舒展筋骨,活动脖颈时听到咔咔声响。沈宁没有帮他的意思,披一件大_yi懒懒靠在门边,整个人chuī皱在风中,漫不经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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