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你为何如此耿耿于怀?
沈宁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他将手指jiāo叠握紧,似乎想从自身汲取勇气。
“因为我让他离开南都,却什么都没有跟他说清楚。”
有一回他独自出门,那时他还在上大学,坐飞机去了某个临海城市。那不是旅游的好季节,沙滩上寥寥无人,yīn冷的海风带着鱼类的咸腥,不存在任何宣传广告中的灿烂热烈。海边没有阳光,昏暗的天空和暗淡的海水连成一线。
他抱着自己的包坐在原地,麻木地看cháo起cháo落。天地间回dàng着单T的水声,像不均衡的节拍器。海水一寸寸上Zhang,离他更近,迫不及待要吞入他,他却疲惫到动弹不得。回忆在此刻异常沉重,一只巨大的手把他按在原地。一连几小时他专心致志地思考,为什么海滩上空无一人。
为什么他们都不在。
他心底有淡淡的痛,蔓延开来,好像被淹没了的孤岛。没有方向,也找不到任何去处。从赵邯郸握住他手那时起,他就以为总有一人会跟他站在一起。就算是沉没了的岛屿,也是载着满岛的植物一起坠进海洋的拥抱。他不至于害怕。再怎么样,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他抱膝坐着,蜷*成心底的小孩,一直以来他不能适应,赵邯郸不在的南都。离了去往新的城市,满目是陌生的风景,他心里才渐渐有些明白,赵邯郸早已不在他身边。
只是他忍不住去想,让那个环绕他心魂的影子从记忆里爬出来,如同不死的幽灵。他能看见他,赵邯郸穿着短ku和白色运动鞋,百无聊赖地踢沙,细细的沙砾钻进鞋带的缝隙,轻松地硌痛他,那么他就会和沈宁一起坐下来,看白色的làng花在沙滩上破碎。
但是他不在。
沈宁从记忆里回神,如梦方醒。
“我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想和他一起去看海。”
“我以为他知道。但以为和我告诉他,这是两回事。”
“我让他离开南都,是因为我觉得那样或许他会好过些。但是我耻于承认这一点。”
“他对你一定很重要。”顾扶芳说道。
沈宁笑了笑:“仅仅是单方面。我对他没有那么重要。赵邯郸这个人,想讨人喜欢是很容易的事。他是不会有活不下去的时候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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