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早早在墓前站定，神情肃穆。青松白石之间，他被风chuī动的大_yi像一面沉重的黑旗，飘扬在赵邯郸心里。

“你终于来了。”沈宁说道。

一场无法避免的自白。

赵邯郸依次在墓前放下花束，走到沈宁身边。

“你想说点什么呢？”

摊牌的心情就如shen夜归家时郑鸿撞见李无波。

☆、烟

“你怎么来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瞬时亮起，在久无应答的沉默中熄灭。

郑鸿挑选着通过的角度，小心绕过李无波摊平的tui，力图在不踩到他_yi角的情况下安然通过。幸好是晚上。他想道。不然如果有要上楼的邻居那该怎么办，把人家堵在楼下？他忽觉其实迂回楼道很像城市立jiāo桥，临街的车祸蔓延过拥堵，让人群和车流因意外滞留于此。

他掏出钥匙开门，动作一顿，李无波的手抓住他ku管，拉紧时布料紧张地嘶声，似乎怕被撕裂一般。郑鸿停在原地，_gan到李无波越来越用力，手背爆出执拗的青筋，比他所预料的更加不依不饶。

又要说那句话了。郑鸿无可奈何地想。他一边开锁一边思考是否有更好的形式，但思维纷纷扰扰，雪片一样降落，没有一点落在语言的斟酌。反倒是心中有gu郁结不断积累，在李无波又一次拉住他的时候达到峰值。

“你到底想怎么样。”

声控灯又亮了，老旧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呲啦声。它并不是很亮，但足以两人看清彼此。看清西装革履粉饰下同样的láng狈。

郑鸿拉开门，轻轻xi气，黑暗的屋子比楼道里更冷，针一样戳破大_yi刺进皮肤里。一阵彻骨的寒冷的风经过他，把怒气从他身上chuī去。

“进来。”他说。

李无波撑着台阶站起来，右手印了满掌的灰。他光鲜亮丽但并不怎么保暖的风_yi在尾部皱成一团。或许有表演的成分。但郑鸿懒得想。

室nei温度很低，郑鸿neng下手tao，_gan到自己手背浮起一层颗粒，如同遇冷凝结的水滴。他打开空T，它“嘀”一声后迟缓地运作，酝酿，缓慢地酝酿，一月的冷空气把万物冻结成冰。

他去烧水，尽力让自己遗忘另一人的存在，直到水声呜咽起来，他才后知后觉体会到这一场景的熟悉，不过几年前，一壶水的时间够他想清楚很多问题，现在也一样。

他把滚烫的水倒入玻璃杯，它一下透明得很充实，热雾弥散在空气，有种虚化的温暖。李无波被冻惨了，忙不迭接过水杯，僵冷太久的手指甚至没觉得烫。

郑鸿在他对面坐下，膝盖上垫着一个热水袋，正隔着一层毛垫捂手，李无波欣羡地望着，直到郑鸿紧了紧塞子打包递给他。

“你可以在车上等的。”郑鸿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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