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程雪云那时尽量很少说话,惜字如金。除非真的好奇,她不会发问。
赵邯郸耸耸肩。
没所以A,就这样A。
不然还能怎样。
他说这话时是笑着,但笑意有些冷,像一滴露水的融化,淡薄无味,轻柔地蒸发,又确实有一瞬凉在指尖。
她将那表情记了几多年。
只可惜赵邯郸其人并不如看上去好相处,毕业后他便杳然无踪。程雪云独自在溪云疗养,如同台下观众欣赏上演在南都的戏剧,赵邯郸是一个He格的演员,带领沈宁走完他们应走的剧情。而后他便下台,远远离开,连戏_fu都不换,谢幕时想怀念都没东西去怀念。
想这做什么。程雪云不由自嘲。纵然她想起这许多细节,不也没给赵邯郸打去一个电话。她用回忆勾勒出赵邯郸的模样,把他固定成青chūn期里最捉摸不定的少年,至于真实的赵邯郸,她缺乏认知的动力,在所有人都往前走的岁月里,她被病躯留在原地。
水开了,呜呜鸣叫。程雪云移开炉上铜壶,沸水漫得香炭嘶嘶燃烧。茶水已冷,对面只留着半盏,郑鸿的身影淹没在梅影之后。他是最念旧情的,程雪云自认是块病得不动的石头,被他牵拉也跌撞向前几步,最晚相识的朋友到今天反而最熟络。
郑鸿临走前一天去看过她一次,选了很愚蠢的方法在院nei活动区蹲点。程雪云在楼上看见他沉默背影,同那天一样高瘦一样被夏热*透。她走下去,迎来一个故事的结尾,郑鸿望着地面砖石,慢慢叙述他的经过。
程雪云支着下巴在听,郑鸿说说停停,表情如在漫游。如果不是她正坐在一边,或许会以为他自言自语。其实也差不多,程雪云把自己变作石头一样安静。郑鸿说了很久,忽然抬起头,shenshenxi了口气,吞咽下一个重大秘密。程雪云从他表情里看出端倪,于是问他梦醒了没。
不留丝毫余地。
郑鸿咋*,连笑也仅是肌r僵直地拉扯,他拿出装在信封里的五万元,请程雪云替他还给徐薇。程雪云摸着那信封思绪蹁跹。
写点什么吧。
她从病号_fu里掏出只笔。
至少说明你要还给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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