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颤抖起来,无形的水漫过他的口鼻。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宁说。他冰凉的指尖攥在赵邯郸掌心,透心彻骨的冷。
翻旧账,赵邯郸最不怕的就是翻旧账。他炽热的掌心像一团火,烧灼着沈宁的手背。
过去的事是压在唇上的一_geng针,一动就咬出淋漓的血。但沈宁不惧,他又有什么好怕。
赵邯郸怒极,头脑反而冷静,他冷笑着,觉得nei心有一种快乐。多年之后,他还是对那个站在楼梯上俯瞰他的、高高在上的沈宁实施了报复。
“可你离开我不行。”赵邯郸说出事实。
“除了我还有谁在乎你,我走了谁照顾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可以没有关系。只要你想,沈宁。我们可以没有关系。”
☆、失败的两栖
赵邯郸松开手,他放松了力道沈宁才发现,是自己攥着他不肯放。
“你怎么不放手。”
沈宁苍白的脸浮出一道冷笑,像白腻的瓷绽出一道裂口,因为美丽,故而更加触目惊心。
“如果放手,你是不是又要走?”
他试着对自己诚实。这副被他忽视了太久的躯壳里第一次响起灵魂的碰撞,一双手,虚虚牵住他的手指,而后坚定地握紧,似乎在告诉他不要放弃。赵邯郸把他拉上来,从shen海到浅水,海面铺在他头顶,如同细密的网,重量张成水膜挡住他,一道无法突破的屏障。
他没有进化出肺。他是失败的两栖。
沈宁。赵邯郸在岸上喊他。你真的不想上来吗。
他在心里摇摇头,水上水下其实都一样。
阿宁。赵邯郸又喊,如果真的都一样,那你为什么不松开手。
他的话当头打在沈宁身上,唤醒石头下沉寂的生命,凝固的海瞬时流动,沈宁如水草般漂浮。赵邯郸往上拉着他,一寸寸地接近,沈宁在水面之下凝望他,视网膜烙下他幽蓝模糊的身影。先是指尖,而后手腕,水流像滑落的丝绸,他盯紧眼前的一线光亮,赵邯郸的脸*小在斑驳的光点里。他闭上眼,承受水面的冲击,再睁开眼,看到真实的世界。赵邯郸就站在他面前,_gan应灯剪出他昏暗的轮廓边缘。沈宁瞥到零星的光线,却仍然看不清他的脸。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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