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奇本想顺着话意夸他两句,他从来都是善于夸赞且不吝于夸赞的,这曾帮助他得到过许多肤浅的友情,但赵邯郸很显然不吃这一tao。他甚至已准备好把这一tao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宋之奇,当下见宋之奇不语,便轻笑一声。他惯于弯起左边唇角,颊上肌r便比右边灵活许多,一笑之下,似嘲非嘲。
温情的面纱在他笑声下揭开。宋之奇也不生气,依然笑脸相迎,说道:“是A,多亏有你。我和之袖没什么时间,请了护工,但出了那事也不放心,要不是有你,阿宁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好。”
他不轻不重地提到护工,沈宁便觉后背上一阵颤栗,似有气流从上拂过,留下僵硬结冰的躯体。他记得是自己如何抓紧碎玻璃片,朝护工的手用力按下去,刺入、刺入,像戳破一个气球,血腥味和惨嚎声一起涌出,从心底升腾起报复的快_gan。沈宁把那枚碎片压在自己手里,用疼痛唤回少许理智。他那时确实有捅对方几个窟窿的qiáng烈冲动。他忍住了,理x层面的可观胜利,于是也倍加反_gan失明的事实。他本不至于此。
“算了吧。”赵邯郸说,皮笑r不笑。从他的角度刚好能望见沈宁在毛毯上拧紧的手指,他不着痕迹推了下沈宁的肩,沈宁有所_gan应,微微侧头,洁白十指从毯下伸出,轻巧覆在驼色流苏上。
“那又不是件大事。”
宋之奇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默默垂眸。
“倒是你,之奇表哥,你结婚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沈宁侧过脸来,叫赵邯郸再多说两句。
宋之奇望了望手上戒指,笑道:“喜欢就带着了,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之前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因为忙于求学,不到一年就以离婚告终。然而D戒指的习惯却保留下来,从铂金换成素银,不声不响遮住戒痕,杜绝许多意外的麻烦。赵邯郸离开南都时他还未结婚,有此疑问很正常,换作宋之奇自己也想不到,四年时间有如此巨变。
风渐渐大了,沈宁有些冷。他把毛毯拾到膝上,抬起头,赵邯郸便会意地去接他的手。沈宁站起来,摇椅“吱呀”一声响,整个人没有重量地飘到地上,像一片落在赵邯郸手臂上的树叶。然后赵邯郸牵着他的手走回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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