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宁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变瘦了,怎么回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分明过着与以前无异的生活。赵邯郸用莲蓬头浇他,溅出的水把_yi_fu打*一半,贴在身上很不舒_fu。沈宁垂着头任他冲洗,自己用手指按摩头皮,直到每一_geng发丝都浸*。洗发露的盖子被打开,柠檬味道的香气飘出来。沈宁头顶上一凉,洗发露顺着脖子留下来。他连忙去揉搓,指缝里慢慢溢出丰沛的泡沫。沫子滴在鼻尖上,太过冲人的香气让他打了一个喷嚏。
赵邯郸往浴球上打泡沫,热水被放掉一半。沈宁泡红的Xiong膛luǒ露在空气里,升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赵邯郸把浴球往他身上招呼,用的力气太大,用钢丝球刷碗一样,皮肤被揉搓出疼痛。但沈宁是惯于忍耐的人,他一声不吭,任人搓洗时意志飘忽。赵邯郸给他洗了个大概,泡沫从头打到脚,沈宁被他洗得通红,不知道是水太热还是赵邯郸太用力,整个人像煮熟的虾,触手时带着高于正常的温度。
“靠,是不是很痛?”赵邯郸眼看着沈宁脊背发红,他没注意到几颗过敏的红疹,差点搓破。伤口虽然小,沾水却有密密麻麻的刺痛。他有点担心。
沈宁倒是无所谓,他转过头,睫毛上还挂着白色泡沫。一滴水坠下来,冰凉的,“啪”一下打在赵邯郸的手背上。浴室的顶结满水珠。
“还行。”
赵邯郸放轻了动作。沈宁的脚还肿着,从水面上看肿*的痕迹很过分。赵邯郸说你的脚真的快好了吗。沈宁说是真的,不然我怎么走得动路。他拨了下头发,_Suo_Gu_凹陷下shenshen的辙,脂肪在皮下消失,被抽个jīng光。骨头与皮囊gān巴巴地贴He,一动就要折,没有丝毫rou_ruan的缓冲。
赵邯郸忽然觉得很难过。
他一直觉得沈宁会比他过得好一些。但现在看来,他比他过得还不好。
沈宁,沈常的独子,赵邯郸的继兄弟。记忆中他总是高高地昂着头,视线惯于下扫,或许是因为他在二楼俯瞰赵邯郸的缘故。长而密的睫遮掩住目光,即便在后来他们关系缓和的阶段,看起来也是冷冷然,年轻的面孔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而现在,那种姿态消失了。骄傲的沈宁一去不复返,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赵邯郸能闻到他身上丧家之犬的味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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