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对赵邯郸说。
他的语气有点像沈常。
作为赵邯郸的继父,沈常总是言简意赅,薄唇翕动,吐出一两个字,然后便缄口不语。浓黑的眸沉沉望过来,以眼神示意道“懂了吗”。好像那几个字是金子铸的,吐一个就少一个。沈宁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他说话的方式,通身已有了家主的气派。他今年才几岁。赵邯郸颇为奇怪地看了沈宁一眼。
“之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在酒吧里找到的你。”沈宁淡淡说。
赵邯郸万料不到他会提起这个,一时之间措手不及,本能地想解释,但话到zhui边,又有什么好解释。“我去打工,怎么了?”赵邯郸说。他是个聪明人,再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只是打工,洗碗拖地的杂活,有时候会帮着TT酒。你放心,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他只是没钱,还没有山穷水尽到有损沈家名誉的地步。
沈宁说“好。”
他把赵邯郸逗笑了。
“这有什么好的?”
“说明你在外面也饿不死。”沈宁闲闲说道。
“我是饿不死,”赵邯郸反唇相讥,“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他眯起眼,恭恭敬敬称呼沈宁一声“二少爷”。沈宁“嗯”一声,端起茶杯,试探着用下唇碰触杯口。水很烫,但已可以入口,碧绿的茶zhi*润_Cun_B_,他被雾气柔化的五官仍是八风不动。
要是以前的沈宁,早早就展开反击。他忽然这般冷静,反让赵邯郸无所适从。
“是我错觉吗?_gan觉你脾气变好了。”
“是吗?”沈宁说,“前几天我才刚打碎你_M喜欢的花瓶。”
“算我收回这句话。”
赵邯郸单方面结束了闲聊。他知道沈宁不是故意,但他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就是会让赵邯郸觉得不慡。这是即使明白再多道理也无法坦然面对的情绪,翻涌的旧日像làngcháo,它们拽住赵邯郸的双脚向下沉,沈宁再多说一句,漩涡就会把shen埋的记忆掘出来,关于林孤芳的印象在赵邯郸脑子里顽固地复苏。
他美丽冷酷高傲又满不在乎的M_亲。
所幸沈宁没有再说下去,话题在此中止。午后的风带着热度chuī进来,被空T的冷意打散,赵邯郸心中满是浮躁。“嚓—”,沈宁把茶杯放下,很清脆的一声响。
“准备走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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