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电梯在这时候开了门,谈少宗盯着地面,头也没抬,电梯里有人叫他:“谈少宗?”
说话的人声音并不大,几乎和电梯的关门铃声同时响起。几秒之后那个声音在更近的位置响起,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谈少宗。”
谈少宗想这是真的活见鬼了,如果被叫第三次名字,是不是他也会死?他非常慢地抬起头来,面前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疑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谈少宗脸上的表情突然尽数收起来,他站起来,朝对方迈进了一步:“因为我认识你。”
因为接到像诈骗电话一样的短促通知,有人问他,你认识祁抑扬吗,如果认识祁抑扬,就要到医院来,因为他可能快死了。
谈少宗说完这句话就迈步朝与手术室反方向的另一头走,他一言不发越过面前的人,脚步飞快,少了平常一贯的不疾不徐,好像怕被谁追上。
走廊尽头有扇窗户,谈少宗靠着墙坐下,他浑身发冷,呼xi之间都要qiáng行停顿一秒来让自己shenxi气,他把脸埋在膝盖上。
有脚步声停在他旁边。
没人发出声音,头顶的声控灯都熄了。祁抑扬隐在黑暗中的脸仍然带着困惑的表情,谈少宗刚刚快速走开后他甚至去看了手术室外的ye晶显示屏,一个陌生的名字,他不记得谈少宗认识这个人,因此不知道谈少宗的应激反应从何而来。
他注意到谈少宗放下捂住脸的双手,以为他打算站起来,下意识就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
谈少宗抬头看他,眨两下眼睛又把目光移向别处。祁抑扬解释:“怕你看不清楚。”
谈少宗不知道祁抑扬为什么总把这些小事记得很清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做大事的祁抑扬不应该放过多心思在儿nv情长上才对。很多年前他在纽约见到祁抑扬和当时的男友,之后又在餐厅见过他和恋人提出分手,他一度以为祁抑扬是那种不拖泥带水擅长潇洒转身的人。
祁抑扬今晚不是有资格说“怕”的那个人,真正被害怕的情绪控制的谈少宗站起来,黑暗中他的呼xi仍然很急促,似乎直到这一刻仍然未能完全相信眼前的现实。他喘着气儿,先探祁抑扬鼻息和心跳,然后动作滑稽地两手一一摸过祁抑扬的脸、双臂、肋骨、yao腹。
谈少宗近似自言自语道:“不对吧,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导诊台护士说下了病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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