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把自己的脸拔起来,点了下头,“去*场?”
“走。”祁远把他从石台上拉起来,然后牵住了手,没再撒开。
夜里空dàngdàng的*场有种闹鬼的气氛,平时照明的灯都灭了,只剩下门口一盏比打火机亮不了多少的灯泡倒挂着。
但这种相隔三米外分不出是人是狗的黑暗却能带来某种隐秘的安全_gan。
陶安然和祁远坐在黑黢黢的看台正中,手拉手在一块儿靠着,状态有几分凄凉,活似一对卖火柴的小男孩。
“蒋敏把他们的存款多半都投Jin_qu了,还有我_M给的那些,一开始应该是赚了点,后来拉她入伙那几个人跑了,跟着蒋敏一块儿投钱的人只能来找她,现在血本无归**刚才曹叔说她可能得承担一部分责任。”
陶安然嗓音gān涩,“你下楼之前,曹叔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帮着凑凑钱。”
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块巨石压在少年单薄的肩背上,来路茫然不清,去路渺渺无望。
祁远握着他的手捏了下,“明儿一早我就去银行,你和**”
“不了,”陶安然抬头,打断他,“不用。”
也许是察觉到语气的生硬,陶安然缓了口气,说:“这和麻杆儿_M那事不一样,当时一边是生一边是死,我总不能选同归于尽。”
祁远偏过头,在夜色里只能捕捉到他一丝模糊不清的轮廓,“现在一边是监狱一边是自由,有多大差别?”
陶安然默了片刻,道:“不一定能到那一步,等等看吧。”
然而这话说的底气不足,声音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这天夜里,他们在*场汲取着彼此身上微薄的热量,坐了两个多小时,被初冬的北风chuī成了两条硬邦邦的人gān,转天,该上学的接着上学,该上班的却无故缺勤了。
曹晓飞在巨大的惶恐里变成一只乖顺的鹌鹑,曹蓝天开始从早到晚不着家,到了家不是抱着瓶二锅头就是不发一言地钻进屋里唉声叹气,陶安然勉qiáng维持住了表面上的规律,却不知道这_geng弦什么时候会断开。
蒋敏在案件里扮演的角色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被熟人骗着入伙,成了白纸黑色上印的法人,而其他人的跑路,则进一步把她推到了shen渊之中。
她成了名副其实的替罪羔羊,但就客观事实来看,谁又能说她真的无辜。
曹家头顶那块天颤颤巍巍烂了个窟窿,就像曹蓝天说的,他就是个教书匠,活了四十几年遵纪守法,胆小怕事,怯懦无能,他既不知道该怎么帮Q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孩子开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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