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猪头脸以为自己追的是个凶残的杀人犯——少年身上满是戾气,仿佛谁要追上去他就能真给谁一下子,不计后果。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猪头脸对上陶安然yīn狠的表情,就在尖锐的利器要戳上他脖侧时,他停下了,垂下即将要抓着祁远羽绒_fu帽子的手,就这么放俩崽子跑了。
猪头脸拦住后面追上来的仨人,“严打呢,为俩bī崽子,犯不着。”
麻子脸揉着Xiong口,啐出口浓痰,“麻痹那小子手真黑。”
猪头脸冷笑一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huáng毛他_M真闲的蛋疼,”黑铁塔跟上来,瓮声瓮气骂了声娘,“跟俩高中生过不去,脑子进屎了?”
麻子道:“我估计那小子胳膊是折了,另外那个脑袋得缝几针。拍照没刚才?这就算跟huáng毛有jiāo代了,傻bī玩意儿。”
“拍了,”猪头脸笑着揽住黑铁塔脖子,“算兔崽子们命大。走走,宵夜去,我请客。”
他们四个忙活完作鸟shòu散,祁远和陶安然却并不轻松。
两人在凛冽的西北风里一通狂蹿,进附中家属院时候陶安然握着横梁那只手都麻了,坐在后座的屁gu已经失去了知觉,两条tui像是从别人身上刚挪过来的,不听使唤。
祁远过减速带没捏刹车,陶安然直接就从车上被震下来了,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方才还能媲美杀人犯的少年脆的只剩下一层血皮了。
半截破车横梁“当啷”掉在地上,丢了“乘客”的祁远在前面猛一刹车,蹦下来奔到陶安然面前,“*,你怎么摔下来了?”
陶安然shenxi一口气,xi进了一鼻子土味,呛得他咳起来,抬眼一打量祁大佬,“你脑袋破了。”
昏暗的路灯下,陶安然一双原本就大的眼睛突然有了亮晶晶的特效,十分专注地盯着他的脑门。
祁远伸手在自己脑袋上一捻,捻下来半手粘腻的血,他“啧”了声,转眼看看陶安然垂着的左臂,“你胳膊还折了呢。”
陶安然瞪着他,瞪了两秒之后俩人被点了笑xué一样不受控制笑起来。随着Xiong腔带动整个人这么一阵,陶安然的左臂疼得更要命了,祁远脑袋上的血也流的更猖狂了。
“我觉得你,那个伤口有点大,这么冷都没冻上,”陶安然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边说,“咱俩得抓紧去,医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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