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凌京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比他预想的好多了,“这方面我也不太懂,不知道医院有没有推荐的陪护?”
“我们医院有He作的机构,之后我给你发份资料,你可以参考。”医生笑了笑,又补充道,“原则上医院不能向患者推荐陪护,瓜田李下得避嫌。但你姑父是我同学,再三拜托我看顾你们点。”
“我知道的,谢谢您。”凌京领情,回头也得去姑姑家拜访一下。
火车摇摇晃晃,哐哐当当行进着。
前一晚还在家里的车站排队,因为晚间气温低,他不得不裹紧风_yi;第二天坐在寒意凛凛的办公室,搅弄着续命的咖啡。凌京的生命仿佛被割裂成两段,前者熟悉而陌生,后者陌生而熟悉。
“你还好吧?”殷芳指指他额头,“你怎么出汗了?”
凌京一抹脸,沾了一手汗,“哦,没事,没睡饱又喝太多咖啡了。”
“哎,现在的工作简直在消耗人的生命。”殷芳拿走他的咖啡,换上一杯微烫的巧克力和两块小饼gān,“补充点能量,饼gān是我从隔壁抢来的哦。”
凌京裂开zhui,道:“谢谢姐。最近确实太忙了**不然,晚上我请姐吃饭吧。”
殷芳大力地点头,“行,楼下新开了一家中餐,你肯定还没尝过,就去那吧。”
每次吃饭,凌京都推说还有工作没做完不去。殷芳留了个心眼,特意比平常早点回来,才发现他躲在楼梯间啃面包。
楼下新开的餐厅不但味道好,而且在营养搭配上很费心,适He给营养不良的小同志补补。
请殷芳吃饭,凌京就没去计较钱,任殷芳点了一桌。两人在美食的面前,顾不上说话,先胡吃海喝一通。吃得差不多了,殷芳和凌京各自揉着肚子,在餐桌的两头同时打了个饱嗝。
“哈哈**”
这一笑便驱散了多日来围绕在凌京周围的yīn霾。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人,从小就爱说话,开心也得得,不开心也得得。最近一个月,他都要忘了该怎么笑和好好说话了。
“姐,谢谢这个词我都要说烂了,可还是想跟你说。特别谢谢你,关心我,开导我。”凌京帮殷芳倒上饮料。
“没什么,咱俩都是相互的。只是我看你最近情绪特别差,整个人呆呆的,跟个机器人一样。”
凌京shenshen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烦恼倾诉给信赖的姐姐。
烦恼的源头是和周君的那次谈话,之后他一面在周正面前假装正常,一面观察自己和周正。其实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对周正的执着究竟是什么_gan情?他想象中的周正和真实的周正是一样的吗**
“所以,你觉得你执着的是你幻想中的人?”殷芳讶异地问。
“嗯,有这种成分在吧。就像每个人都有梦中lover一样,而我不但把爱情,也许还把亲情,甚至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说得俗气一点,我渴望得到别人的救赎。”凌京微笑,享受剖析自己的痛快。
若无其事地过了几天 ,凌京就装不下去了。他变得丧气,又充满攻击x。常常因为周正无意中一句话就赌气不理他,例如“怎么又没叠被子”,“这么辛苦就换份工作”,“缺钱就跟我说”**隐藏在细碎生活里的小火星,分分钟点燃他这个炸弹。
在周正也快忍不了的时候,老钱送来了好消息。周正重新早出晚归,见面少了,吵架就也少了。有时候,周正喝了点酒,回来还会压着他qiu_huan,两人反而能得到片刻温存。
虽然他们都没再提起周君,可凌京始终_gan受到一种紧迫_gan,催促他做出决定。这份紧迫_gan在得知父亲病了时达到高峰,他真怕,真怕自己连选择的权利都失去**
医药费、住院费透支了他所有的积蓄,从老家的好友那借了几万,大概能支撑到手术结束。结果已经很理想了,凌京安慰着自己,也安慰关心自己的朋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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