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定了定神,才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月驰坦诚地说:“听A。”语气还有些不耐烦,仿佛唐蘅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你记得**我唱歌的声音?”
“当然记得。”
李月驰说完就闭上双眼,再度沉沉睡去了。他还发着烧,唐蘅只好憋下一肚子疑问,俯身在他额头上贴一张退热贴。也许是为了隔绝楼下垃圾堆的臭味,窗户紧紧关着,_F_间里闷热无风。而那吊扇不急不缓地打转,也没什么效果。
太热了,热得脸颊耳朵都在发烫。唐蘅坐着愣了片刻,然后撕开一片退热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忍不住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细节——他唱歌的声音很大么?应该不是。音箱的音量由老板提前T好,因为这一带住户很多,老板不敢扰民,所以总是把音量T得很低。
可李月驰家和“长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就是说,这人不仅清楚地听到了他的歌声,还清楚地记了下来,半个多月后再和他说话的声音对应上。狗耳朵么这是。唐蘅想着,便看向李月驰的耳朵,他的耳廓薄薄的,因为高烧的原因,边缘有些发红。唐蘅想,此人大概真的听觉超群。
紧接着又有点不慡。既然他知道那首歌是他唱的,为什么还明知故问?有理由怀疑这种数学学得好的人,大脑发育不太平衡。唐蘅垮着脸为他换了一张退热贴,心说gān脆就这么烧着好了,虽然这人即便发着烧也还是那副“离我远点”的欠揍德x,但是起码,比较诚实。
诚实是一种美德。那么他到底要不要诚实地告诉李月驰,他想花钱雇他做一件事。也不算什么麻烦事,无非是假扮他的男朋友和他拍几张照,然后送给付丽玲看。假扮,当然不用真的_Kiss_。找他的主要原因是面对蒋亚实在下不去zhui**但也不用真的_Kiss_。
T恤黏在后背,发丝黏在颈间。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唐蘅才发现自己趴在李月驰的chuáng边,睡着了。
唐蘅眯着眼走进卫生间,接起电话:“大伯?”
“下午有空不?”唐教授笑呵呵地说,“明天我要去荆州开会,你待会就过来吧。”
“过来gān什么?”
“你这小子!不是说好了跟我做项目A?我让研究生带你,你先来见见他们。”
“过两天吧,今天我没空。”毕竟屋里还躺着一个,烧得七荤八素的。
“你就来见一面,打个招呼嘛。”
“今天真的没空。”
“算了,就你最忙!”唐教授顿了一下,又叮嘱道,“别和你_M吵架了A,这么大人了,乖点。”
唐蘅说:“知道了。”
唐蘅甩甩发麻的手臂,洗了把凉水脸。他刚走出卫生间,就猛地对上两道目光,李月驰坐在chuáng上,正朝他这边看。
“醒了A,”唐蘅有些莫名的尴尬,“_gan觉怎么样?”
李月驰冲他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
“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本来也是因为我。”
李月驰笑了一下,很礼貌的那种笑,唐蘅知道这又是逐客令了。果然,他从chuáng上爬起来,抓起chuáng角的T恤tao在身上。
唐蘅皱起眉,问他:“你还要去打工?”
“不是打工,同学叫我去学校。”
“你这样哪都不能去。”
“不去不行。”
“为什么?”
“有个草包要跟我们做项目,”李月驰把手机揣进兜,轻描淡写道,“得去见见他。”
唐蘅:“**什么草包?”
“导师的亲戚,开组会从没来过。”
“可能,他也不想来。”
“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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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刚被草包救了狗命吗?
更重要的是你他_M说谁是草包——从大一到大三,唐蘅的学分绩排名从没掉出过年级前五名,科研立项也申过,省级课题也做过,顺风顺水到现在,最差也能保研到本校本专业——你说谁是草包?
李月驰飞快收拾好自己,_yi_fu穿得整齐,碎发抿得_fu帖,哪还有半分高烧方退的样子。他拎起塑料板上的纸袋,递向唐蘅:“是你的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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