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浑浊的眼里露出一点笑模样,不用任何伪装,多年的陪伴和养育,他对沈安是心疼到骨子里的。
亲疏分明。
“那他真犯贱。”薛枞道,“你也是。”
沈易的笑意凝住,他好像想要喝止薛枞不礼貌的说法,但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
他shenshen抽了口气,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门外的护工听见声音很快开门进来,又按铃呼叫医生,病_F_里一时间涌进许多穿白大褂的人来。
薛枞顺势要走,沈易大口喘着气,仍颤巍巍地指着薛枞的方向:“让他**嗬**让他等等。”
一众目光灼灼看着,薛枞又停下了脚步。
被医生护士包围在中间的沈易,憔悴衰弱,呼xi时而粗重,显示器上的数据不断波动着。
薛枞静静看着病chuáng上似乎时刻要奔赴死亡的老人,他_gan觉到茫然,无法理解的陌生_gan,他又注视着走廊绵延的苍白,没有尽头,忽然不知道今夕何夕。
给他造成巨大伤害的人,已经孱弱到无力承受他的报复了。薛枞沉沉压在心底的东西,仿佛也因为这个人的衰弱病状,而变得一击即碎。巨大的空落_gan包裹了他,像是四处都无路可去,哪里都是悬空,压抑得令人说不出话。
他在等什么,一个道歉吗?想要谁后悔吗?
可是该挽回的人,又在哪里呢。
这令人厌恶的一家三口齐齐整整躺在病_F_里,连要死不活的样子,都像在嘲笑他的形单影只。
据说仓库的货架倒塌时,沈易及时清醒,将沈安和周玉琪扑倒在身下,用后背护住了Q、子。
三人皆大面积烧伤,沈安至今未醒,而沈易虽然醒来,却其实是伤势最为严重的。
沈易这回尽到了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原来他也可以改变,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时隔多年,薛枞又一次急切地想要找到宋澄,想听到他的声音,想他能站在自己身边。就像一个迟来的条件反she,每当面对这令他格格不入的一家人,薛枞永远只想躲在同一个人身后。
当他拿出手机,却听到沈易已经喘匀了气,他被医生搀扶着坐在轮椅上,推到薛枞的方向:“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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