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帆的脸色刷地变白,本就单薄的笑容终于褪尽。他像被什么击中似的,僵立不动,不知道能如何辩解。
也没有辩解的余地。
“很耻rǔ,很难堪,很痛。”薛枞用一种怪异的、状似轻松的口吻,一字一句说道,“这是你留给我的记忆。你在骗我。”
恢复后的薛枞会选择沉默,但现在却毫无顾忌,尖锐直白,即使他早已忘记了这样的情绪因何而生。
最恨他,其实是因为最信他。
“我**”孟南帆体会到语言的苍白与匮乏,心脏撕裂般地锐痛,“对不起,小枞,对不起**等你记起来之后,我再来找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让我滚,或者想要报复——都可以,什么都可以,你不要让自己难受。”
他清晰地_gan受到自己的溃败:“好吗?”
“那你现在来gān什么,”薛枞冷声道,“沈安呢?”
孟南帆僵立在原地,伸出的手空落落地停在半途,又无意识地收了回来。
“可以走了吗?”薛枞不再看他,转身把花瓶里刚ca好的风信子和桔梗都一gu脑扔进了chuáng边的垃圾桶里,“早晚都要丢,早丢晚丢没什么区别吧。”
孟南帆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他不敢想自己把薛枞伤害到了何种地步,以至于薛枞仅仅是听见这个名字,都会失控般地重新憎恨他。
不是不喜欢,不是讨厌,而是恨——这才是薛枞埋藏在心底真正的声音。
“好好养病。”孟南帆qiáng迫自己起身离开,“等你好了**”
他没能把话说完。
一次次出现在薛枞面前,说是寻求原谅,其实是寻找借口,借以心安理得。
他心中有愧。
薛枞看着孟南帆步伐沉稳却更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生出gu自己也难以理解的、恶劣的快慰。
没过多久,沈安把医生带进病_F_,与薛枞一起商讨了许久,制定出一个完整疗程的详细方案。大致是需要进行反向催眠,再配He一些物理手段。因为有一定程度的风险,薛枞认可之后,沈安才作为家属签字同意。
治疗持续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医生的要求下,治疗期间必须排除外界的gān扰。沈安也只能在允许探视的时间,才能与薛枞见上一面。到了治疗后期,随着薛枞认知的逐渐恢复,沈安只能单方面地在病_F_外看看他。正大光明地叫薛枞“哥哥”并得到回应的时间,也终究无声无息地逝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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