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又说:“老王,明早八点半来接我,去苏家坡的工地上看看。”
司机老王开着车汇入车流中:“许总,我正要跟您说这个事。我老婆住院了,我得请假回老家招呼她几天。我已经跟刘主任说了让小李这几天替我接送您,刘主任让我再跟您说一声。”
许亦慎一顿:“住院了?严不严重?”
“唉,得做手术啊。前阵子她总说肚子痛,我也没当回事,她痛得受不了了才去医院看,结果肠子都破了,当天就做了一次手术,明天又要做一次,加上住院,花了不少钱。”
老王是许亦慎刚办公司的时候就给他开车的老员工了,一直做得不错,许亦慎出差几乎都是他开车。许亦慎也清楚他家里的情况,不禁微微蹙眉:“她有医保吗?”
老王叹了一口气:“她就在家里煮饭带孩子,哪有医保,早知道我该听朋友的话,给她买一个。”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许亦慎:“许总,咱们单位今年买的那个高级医疗保险,当时说的是全家都能保的,我能给我老婆报销吗?”
许亦慎也不太清楚:“你去问问刘敏。”
他撑着额头想了想,又说:“也别让小李来了,这几天小邹他们去邻市出差也要用车,我这边项目在市内,自己开车就行。”
许亦慎自己在翠园买了一套大平层,住起来很舒服,不过一个人住显得有些空dàngdàng,平时他住得多一些的还是他妈许茹在御龙府给他买的那套房子。
但他回S市之后,许女士三不五时会到御龙府来看他,一些私密的东西,就只能放在翠园。
许亦慎洗了澡,自己抹了油,在后面揉了一会儿,就翻出来一根按摩棒。
简铭跟他分手之后,他花了很久时间才慢慢平复心情,有时候寂寞有需求,也不是没想过找别的男人解决一下,但他自己做生意太忙了,每天见的不是下属就是生意伙伴,有利益纠葛就不好谈感情。而在外面随便约pào又有风险,许亦慎的胃口被简铭养刁了,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最后觉得自己解决挺好。
不过,也许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跟简铭还没有结束,总有一天他要再把他追回来,所以不敢让自己堕落,一直在努力追着简铭的脚步。
今天晚上他兴致不高,自己玩了半天,前面依然是半翘不翘的,只能把按摩棒抽出来关掉,站在淋浴下面冷静一会儿,就洗洗睡觉。
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他脑子里还在想,明天看完了项目,后天周五就能空出来,就这么冲去简铭的公司,不知道能不能正好把人逮住。
他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呢?
许亦慎迷迷糊糊睡着,又梦到了大学的时候。
他去找孙先云玩,正碰上孙先云的社团演出排练,他一眼就看见了在台上念主持稿的年轻男孩。
那时候正是非主流青chūn疼痛风盛行校园之时,社团里的男生们一个个都留着遮住半张脸的邋遢刘海,衣服裤子上全是破dòng,衬得清慡板寸衣着整齐的简铭尤为起眼。他个子又高,身架子长得十分标准,即使穿着朴素到有些土,也丝毫不减那种动人心魄的杀伤力。
真正的美人在人群中总是极有辨识度,许亦慎没在人群里找着多年好友孙先云,倒一眼就被简铭的美貌征服,巴巴地跑到台下,趁他们排练的间隙搭讪。
“哎,帅哥,你也是吉他社的吗? ”
简铭白净的脸从主持手卡上抬起来,那双漂亮到有些妩媚的眼睛眨了一下,视线才落到许亦慎身上。
他的轮廓极为深邃,担得起一句剑眉星目,明明应该是英气的长相,偏偏眼尾上挑,睫毛长而浓密,看人时总显得十分多情,生生柔和了硬朗的轮廓,英气里带上几分柔美。
他说:“不是。”
一旁的女主持人比他活泼一些,笑着说:“我们是被他们借来主持的。小帅哥,你是吉他社的人吗?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我是隔壁C大的,过来找朋友玩。”
“你朋友是哪个啊?”
“叫孙先云,他不会弹吉他,应该是来唱歌的。”
许亦慎一边跟女主持人聊天,一边把简铭来来回回地看。简铭虽然不怎么说话,人倒是不迟钝,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就说:“师姐,我去旁边休息了。”
许亦慎连忙拦住他:“帅哥,先加个Q怎么样?我说不定后面也要请你去当主持。”
他飞快掏出手机,那时候他用的已经是初代智能机,一掏出来,旁边的女主持人就羡慕地盯着看,极大地满足了许亦慎的虚荣心。
然而简铭说:“我没有QQ。”
许亦慎傻了。
后来他俩在一块儿了,许亦慎老想给简铭换掉那个老人机,还要帮他注册QQ,简铭却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