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看也不看,笑得像叹气似的:“你说的。”然后他举起啤酒瓶就开始灌。
周围又是一阵欢呼,气氛暖热,他胃里灼痛起来。音乐节奏突变,灯光乱晃,他头晕目眩,满脑子都是他爹臃肿的轮廓。
果然是亲父子,喝起酒来都一路货色,活腻了一般闭着眼往下猛吞。
啤酒见底,他用力把酒瓶往桌上一砸,绿色玻璃渣飞溅,有人带头喊了一句“好”,又有几瓶酒开了盖,码成一列等着他。
忍耐是有限度的,就这最后一次心软,以后时青易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
白光飞掠,他抬头鲸xi牛饮,恍惚间视线掠过一个人,像浔哥。
光线晃过去了,眼前又重归昏暗,他喉头不断滚动,眯眼看向那边。
是他疑神疑鬼,这种地方沈浔怎么可能来。
白光又打过一圈,照亮了对面的蓝白校_fu,照亮一双因错愕而圆睁的凤目。
他和对面的视线相触,一瞬间像被烟火燎伤,他脑nei轰鸣,呼xi乱了一拍,险些呛出来。
那就是沈浔!他就站在舞池对面,一帮男男nvnv蹦迪都要蹦到他怀里去了,他像_geng木桩子定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刺过来。
“D_D慢点喝,喝坏了姐姐们心疼。”那个nv人的手攀上时隐的后背。
时隐抓着啤酒瓶,指尖发白。他看不清沈浔的神情,但他浑身上下像被那gu视线锁定了一般,心慌绞痛,僵直了半晌。
他脊背冷透了,心里森然。浔哥看见了,他最落魄最丢人的样子。
一帮醉鬼又开始催促,他被那道视线抽了心神,无意识地扔了手上的酒瓶,接过另一瓶。
隔着三四十平方大的舞池,他们各自身边拥满了人,一个在被灌酒,一个在被揩油,但他们都无所察觉。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呼喊,跑A,时隐!敛起你最后的尊严,跑A!
但他像被人缚住了双脚,tui肚发软,动弹不得。
那个nv人似乎_gan受到一阵冰刃般寒凉的视线,身上冷不丁起了一层疙瘩,于是她顺着时隐的视线望去:“看什么呢D_D?”
“没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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