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塞嘴里:“薇薇,谢谢你的早饭。”季星平时为了多在chuáng上赖半个小时基本上不吃早点。
姜薇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昨晚帮我解围。”
“但是一会儿我去上班你就不能呆在这儿了……”季星说。
“这样吗?其实我可以留在家里帮你把衣服洗了?”姜薇眨了眨眼睛,她看到季星卧室的脏衣服已经堆了一箩筐。
“不用不用不用,千万别。”季星连忙阻止她做田螺姑娘,转头望了望紧闭的卧室门,压低了嗓音,“是这样的,这屋子不是我一个人住,我是和人合租的,所以就可能不是特别方便留客……你懂我的意思吧?”
“哦,你室友很不好相处吗?”姜薇卖萌,扁了扁嘴。
季星又不敢看她了,心虚地撇开头,眼睛一秒钟眨三次:“也不是,我搬来这里一个月还没见过他。合租嘛,大家都是默认不带人回家的。”
“那他可能不长住?只是偶尔过来吧。”姜薇和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直视对方的双眼。
“不是,他住这儿的,但是我俩作息不一样,所以碰不到。”季星被她盯得面红耳赤,“我确定他就住这里,有一次我加班回来吃了碗泡面,因为太晚了,已经凌晨一点了吧,我实在太困了,就把盒子留在桌上,准备明天上班再扔,没想到一觉醒来,我室友帮我扔了。还有一次,快递员说帮我把包裹放在家门口,我回来发现东西在玄关了。”
姜薇默默听着,玩起自己的头发,抓着一绺一圈一圈绕在食指上。
季星想了想:“哦对了,以前我也以为他不住这里。我们这个洗手间面积太小了,所以淋浴的地方没有用玻璃围起来,一洗澡满地都是水。我一直以为浴室除了我没人用,直到有一天半夜起来上厕所,我发现放那儿的洗发水换了一瓶,所以他一直有在这里洗澡,只是每次洗完都会把地拖得很gān净很gān净,gān净到像没人用过,一滴水都没有,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哇,我觉得这个人一定有很严重的洁癖!”
这么说好像显得自己很邋遢,季星赶紧找补:“当然我洗完也会拖地的啦,就是没他那么qiáng迫症。我的天,我们今天没经过他允许用了他的餐具,他会不会杀了我……”
姜薇又在笑,她本来懒懒地靠着椅背,听到这里忽然坐直了,凑到桌前:“那怎么办啊?”
她叠着两条腿,身体往前倾的时候,脚尖也跟着往前递,若有若无地碰到季星睡裤下面luǒ露的小腿。季星窜天猴一样蹦了起来,随后尬笑两声:“我可以、帮他洗洗、gān净,哈,哈。”
从昨天看到妍妍那条朋友圈开始,季星就觉得跟做梦似的。他把姜薇送上出租车,然后坐地铁去上班。
一上午忙得焦头烂额,到午休才捞着空给祁乐打了个电话。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季星就头疼:“兄弟,昨天在酒吧我到底gān嘛了?”
祁乐特夸张:“不是吧,你这是有艳遇了特意找我炫耀呢。”
季星欲哭无泪:“真不是,哥,我昨晚都醉了。”
“啤酒能喝醉你也真是个人才。”祁乐笑他,“昨天晚上你不是忙着救风尘吗?一挑四和人打架。”
“什么救风尘……我?就我?还敢和四个人打架?”季星懵了。
“那可不,你一个人在那儿英雄救美,帅得很。”祁乐话锋一转,“其实你这失恋失得也没太伤心吧?前面还借酒消愁呢,转头就带刚认识的美女回家了。”
季星那叫一个百口莫辩:“你别胡说,我俩很清白的!”
祁乐的语气有点轻挑:“那谁知道呢?孤男寡女,三更半夜的。不过这也是好事,你也能快点从上段恋情里走出来。”
“这完全是两码事好吗?我……”季星叹了口气,“算了,昨天不好意思撇下你先走了,我真喝醉了兄弟。”
挂了电话,季星回想祁乐的话,忽然也不太确定他和姜薇的“清白”了。事实上他和妍妍这些年只停留在接吻,对那种事可以说是毫无经验。
一顿早饭吃得心惊肉跳,季星现在才觉得腰也酸背也痛,好像跑过八百米。难道昨天夜里他真的做过那种“运动”了?不仅做了还闪着腰了?
脑子里很乱,工作老走神,于是又加班加到十点,再坐上地铁晃晃悠悠回家已经十点四十分了。季星特意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盒车厘子,用来给他的室友赔罪。
走到楼下,远远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站那儿抽烟,黑色高跟鞋,黑色丝绒裙,两条白生生的长腿随意jiāo叠,被路灯镀上一层蜜色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