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太久的酸涩触及临界点后冲出门闸,翻腾着从鼻梁一直涌上,转瞬便将他一双眼睛刺得通红。
他撒谎了。
他不去上课_geng本不是什么考试太累,只是因为害怕听到最不想听见那句话所以很怂很没出息地选择了逃避。
没有带走手机也不是因为忘了,只是不敢带,怕收到不想看的短信接到不想听的电话,更怕自己会忍不住破釜沉舟主动打给他。
饭菜他确实做了,也确实尝了,但是他_geng本不知道好不好吃,每道菜塞进zhui巴都是一样的涩然,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
余惟一直觉得他早就已经攒足了勇气面对一切bào风雨,结果临到头了,才发现原来只是高估了自己,狂风来得太突然了,他被撞得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准备好要怎么面对。
那天考完试上的最后一节课比他这十几年里任何一个时刻都要煎熬。
他坐在温别宴身边,像一条被巨làng搁浅的游鱼一般提心吊胆地呼xi,脑袋空白,回去的路上却控制不住将所有最坏最难以接受的结果都设想了一遍。
想得越多,害怕的情绪也积聚得越多。
一直悬在心脏上方那把透明的剑忽然有了确切的形状,剑刃锋利泛着寒光,稍微不注意落下来,就能轻而易举将心脏切成两半。
一天yi_ye不知道怎么捱过去的,在家里呆不住了,索x就出门晃悠,漫无目的地晃着晃着,一抬眼才发现又晃到别人小区里来了。
或许还是这条路走了太多次,太熟悉,大脑接收不到确定指令,便自动将这里设置成了目的地。
又或许其实没这么多原因,只是很单纯的因为,这里有他最喜欢的人在,靠的近一点,才能_gan觉到一点心安。
他在楼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楼下转了很久,转累了就跳上花台垂个脑袋蹲着,像个弄丢了牵引绳无家可归的流làng狗。
中途有好心的老**看见了,还主动问他是不是忘了带钥匙,外面太冷了,要不要跟她上楼先坐坐。
他勉qiáng笑笑说不用。
哪是忘带钥匙,他_geng本就没有钥匙。
明huáng的路灯照亮*漉漉的地面,好像连地上也泛着灯光,看起来很温暖的颜色,实际冷得人连哆嗦都打得不利索。
余惟漫无目的地等了许久,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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