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杀马特”嗤之以鼻,有点不慡地开口:“陈柏,你喜欢这一口啊?”
陈柏瞬间炸毛,立刻怼回去并给了他一肘子:“喜欢你妈!”
“没见那人用鼻孔看熊羽?装哪门子的bī啊。”
熊羽皱了皱眉,评价道:“帅倒是帅,装bī装过头了。”他揽住陈柏的肩说:“走,给松哥帮忙去。”
他这么一吆喝,五个人立刻应声,风风火火地走了。
一帆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然后默不作声地接过已经出来的一媛递来的箱子们,跟着一媛走了。
“这种穷山沟沟里,长得帅的人倒是不少。”他回头对着自己方才一直眼神放空的山谷,暗想:“小瞧了,失敬。”
没看出来这穷山恶水的,倒还挺养人。
两人一路边走边打电话问,拖着行李终于找到了赵川镇中学的教职工宿舍楼。
搞接待的学校门卫家里有事,急匆匆把钥匙塞给他们,随便jiāo代了几句就跑了,留下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未来的六楼新家,面面相觑。
“搬。”一媛一手提起那个小箱子,果断地走上了明显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奇葩台阶。
陆一帆忍无可忍:“姐!那是我的箱子!”
走在前面的一媛闻言停下,急喘了两口气,回头怒道:“你以为你的轻吗!”
这话怼得一帆哑口无言,挣扎了五秒,终于认命地提溜起了半人高却有一人重的大箱子。
门一开,下午三点多快四点的阳光将屋内的“丁达尔效应”展示地淋漓尽致。
一帆难以置信地看着屋顶的蜘蛛网,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满肚子怨气地坐了三个半小时“山路十八弯”加一个半小时“过山车”以后,接下来还要jīng疲力竭地开始打扫卫生。
甚至连澡都没得洗!
一媛僵了几秒,便立刻坦然地接受了现实,三下五除二地把箱子打开,把毛巾挂上,顺便在厕所吩咐:“我刚看见后门有小商店,买点洗衣粉跟肥皂回来,还有别的什么的你看着买。”
一帆木然地看着厕所里拿着扫帚拖把的“大闺女”,连脾气也没有了——他马上又要下一次六楼,还要再背着一大堆东西爬上来。
——然后开始“快乐”的大扫除。
“我可去他大爷的吧!”一帆捏着自己的钱包,数了数现金,生无可恋地下楼买东西去了。
小地方不发达,连电子付款都不兴。不过还好两人从兴安市出发的时候,提前取了好多现金放在包里,不然还不知道要走几百米去找银行或者信合社。
一帆站在自家筒子楼底下,手里提了四大袋子生活用品,仰头眯眼看那个陈旧的六楼窗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老子竟然沦落到这破地方来读两年书?”他难以置信地吐槽自己:“陆一帆,你他妈可真出息!”
待把屋子收拾出个七七八八,已经到了六点半了。
一帆把手上那团已经擦得黑黢黢的抹布丢洗衣粉水里,甚至都懒得再洗gān净它,粗着脖子对着厨房嚎道:“我去买饭!”
厨房里传来正在擦油烟机的一媛的声音:“我晕车没胃口,你自己去,早点回来。”
没人应声,过了十几秒,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一媛顿了顿,什么也没说,继续跟眼前的陈年油渍斗智斗勇。
作者有话要说:[注]huáng颡鱼,煮鱼汤之不二选择,酸菜炖尤甚。
CP是陆一帆&熊羽
☆、傲气
赵川镇的街道并不宽,小镇中心充斥着随处可见的路边商店。
因为店铺面积不大,因此为了节省成本,路边的公共区域就变成了各位店铺老板的私人领地。
这种情况很普遍,他们心里没明显的公共区域范围和道德界限。一帆看在眼里,却只能默默在心里不舒服。
他从学校后门的教职工筒子楼出来,饥肠辘辘地找了半天只看见一家卖吃的的地方——后门口的早点摊子。
此刻将近晚上7点,卖早点的也不管食客晚饭。陆一帆顺着路一直走到桥边上,都没见着一个像样点儿的饭馆。
什么破地方!
陆一帆看着桥边破墙上还没被涂gān净的一句“磨刀不误砍柴工,读完初中再打工”标语,差点气笑了。
“你还双押了。”他赌气似的转过脸看着河边浅滩,免得饭没吃着,先被气饱。
赵川镇,就没差在山尖尖上立个牌子,上书“不、求、上、进”四枚大字——这就是一帆对这里的初印象。
河对岸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来,一帆从口袋里掏出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他有些轻微近视,这是兴安附中的学生的必修毛病。
对岸有打闹的笑声,对着河的后门口吊灯被河风chuī得有些晃悠,把“大宁河烤鱼”的招牌也chuī得不容易看清了。一帆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再三犹豫之下终于决定——“就是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