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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的屿,明天的明

电梯上升的过程里,阚颂宁足足打了三个哈欠。抵达六楼,他拎着水杯走进教研室,站在窗前伸了个懒yao,和正在浇花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早A老谢,这多r哪来的?”

“我nv儿自己种的。”谢时君说。

“人生赢家A谢老师,科研家庭双丰收,就差给安安找个_M,”阚颂宁碰了碰多r的叶子,“跟36所的He作项目敲定了吗?”

“敲定了,我今天去趟36所介绍下项目情况。”

“欸,你去了那边可别光顾着搞科研A,”阚颂宁狡黠地眨了眨眼,“看看有没有能对得上眼的。”

据阚颂宁推测,谢时君应该不是天生喜欢男人,不过这人几年前和一个学生谈过恋爱,分手后找他喝酒,把他吓了一跳,看不出事事求稳的谢老师能搞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阚颂宁是教研室里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放得开,也知道自己跟谢时君没可能发展一段,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撺掇谢时君再找一个。

“阚老师,你别天天*心我了,”谢时君放下水壶,转过来看他,“你自己呢?”

阚颂宁愣了愣,随即笑了,“我A,我挺好的 ,游戏人间,快活自在。”

谢时君这样的人高度自律,对_gan情专一认真,肯定不会理解他的生活态度,但他待人一向温和宽厚,即便不理解,也从来不会指摘什么,只是看到阚颂宁通宵完回到教研室时,会帮他接杯热水,提醒一句项目的节点。

阚颂宁经常觉得这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要不是不来电**唉,反正就是不来电呗。

他问谢时君:“谢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安静点的,乖巧点的吧,”谢时君笑了笑,“你呢?我记得你上一任男朋友**是个打游戏的?”

“噗**那叫电竞。”阚颂宁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谢时君说的是他上一任pào友,他当时觉得那小孩身材不错,执著于打职业电竞的样子挺有热血少年的_gan觉,就多约了几次,不过男朋友可就谈不上了。

“上次那个就是玩玩,可不代表我的口味A,”他说着戳了戳谢时君的肩膀,揶揄道:“实在不行咱俩凑He过呗,要是变成一家子了,我评职称的时候还能偷你几篇SCI。”

阚颂宁就这么一说,谢时君也就这么一听,谁都知道是在开玩笑。

谢时君这样的朋友是很难得的,阚颂宁希望他遇到一个同样温柔的、能共度一生的爱人,至于自己这样的**又哪里能配得上谢时君呢。

谢时君去36所了,剩下阚颂宁一个人站在窗前,捧着玻璃杯暖手。

雪下得越来越大,不远处教学楼的屋顶很快覆上了一层白,阚颂宁百无聊赖地摆弄窗台上的多r,删掉了几个还想纠缠他的前任pào友,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今早在便利店见到的高中生。

三中的,今年高三。

不过他看起来可不像三中的学生,三中那种地方,哪能培养出那么帅又那么乖的男孩儿。

喝啤酒的时候一脸嫌弃,抽烟会被呛到,很明显是第一次碰;臭着一张帅脸,都已经把烟头扔在地上了,没走两步就后悔了,又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还真是**有点可爱。

一晃又过去大半年。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阚颂宁换了七个pào友。其中印象最好的是个软件工程师,俗称程序猿,虽然长相一般,但在chuáng上够温柔体贴,很适He一起过夜;其中印象最不好的是个玩乐队的小处男,因为什么都不懂,就连D个tao都要让他亲自教。

他还和以前一样,每天按时上班,偶尔彻夜不归,论文发表了几篇,项目结题了一些,学生毕业了几个,也新收了几个。

总的来说,生活依旧在轨。

九月份的太阳还是很毒,阚颂宁在学院楼天台上和学生一起搭测向天线,听到远处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在唱《团结就是力量》,唱得又哑又难听,他问一个学生:“那边gān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学生答:“新生军训A,老师,现在开学季呢。”

“啧,又来一拨大一新生,”阚颂宁用手挡着阳光,远远眺望着*场上那一片迷彩_fu,_gan叹了一句:“年轻真好A。”

他生得骨相好,随M_亲多,属于看不太出年纪的类型,二十岁过渡到三十岁,也只是把青涩的影子完全褪掉,谈不上有多大变化,再加上天生皮肤白,禁不起热,稍微一晒脸色就变得透红,更显得他年纪小,说这种话有种qiáng烈的违和_gan。

果然换来学生们的一通反驳,说阚老师还很年轻,阚老师正值青chūn,诸如此类的。

阚颂宁听着好笑,他今年都三十四了,长得再显小又能保持多久。

他平时没什么老师架子,和学生关系亲近,半开玩笑道:“警告你们A,拍马屁也没用,今天这个测试做不出来,咱们都别下班了。”

好在一切进展顺利,跟那些军训的新生一起,傍晚就收工了。

有学生顺势提议说要聚餐,阚颂宁想着是该犒劳一下这段时间跟他一起忙前忙后的学生,也就应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时,谢时君也正准备下班。

“谢老师跟我们去唱歌呗?”阚颂宁在天台忙了一下午,也就听了一下午《团结就是力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痛苦地说:“我想洗洗耳朵,正好也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谢时君说:“不了,我得回家做饭。”

“哦——回家做饭A**”阚颂宁拖长声音,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问:“什么时候把你家那位带过来给我见见,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天仙把我们谢老师给收了。”

对了,这大半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今年chūn天,他们教研室第一男神谢老师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阚颂宁不得不_gan慨,自己简直是个预言家。去年冬天谢时君去36所谈项目,他让谢时君别整天闷头搞科研,也多留意着点身边的人。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认真,可没想到谢时君在那边待了四个月,除了项目完美收官之外,还真的遇见爱情了。

果然,缘分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谢时君低头看表,快到幼儿园放学时间了,他急着走,便赔着笑说:“下次,下次一定。”

阚颂宁还挣扎在副教授升任教授的五年长路上,比谢时君的职称低一级,办公室自然也是分开的,但在教研室里,为了方便学生的并行统一培养,所有老师共用一间屋子。

谢时君走后,阚颂宁靠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着对面那张明显要更整洁一些的桌子。

电脑旁边立着一个相框,是谢时君nv儿的照片,桌角还放了个抹香鲸的摆件,似乎是最近才有的,阚颂宁大概能猜到是谁送的。

他和谢时君的名牌长久地对视,终于移开视线,长长地舒了口气。

几天后是新生的军训汇报演出,激昂的音乐声传得很远,在学院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恰好那天天台的测试设备出了问题,学生们都不敢随便动,阚颂宁和谢时君便上了天台检查。

好在问题不大,他们一边排查故障,一边看完了汇报演出的全程。

问题解决时,音乐声刚好停了。

阚颂宁累得气喘吁吁,脸被太阳晒得发红,几缕头发粘在额头上,看上去不太稳重,不过没有学生在场,他也懒得注意形象,十分随意地坐在地上,仰头问谢时君:“谢老师,你还记得你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他看到谢时君的白衬衫依旧gān净得不像话,似乎从他入职那年认识谢时君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失态,露出任何一种不冷静的样子。

“大一入学,那可太久远了,我就记得那时候挺单纯的**”说到一半,谢时君的手机响了,他朝阚颂宁笑了笑,指着手机,“抱歉,我接个电话。”

谢时君转身往天台的另一侧走,阚颂宁蜷起tui靠在墙_geng,双手环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看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背影,听到他接起电话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宝贝,怎么了?”

阚颂宁笑着摇了摇头,半晌站起身拍拍ku子上的灰尘,倚在护栏上,点了一支烟。

*场上的军训方阵还没解散,阚颂宁把玩着香烟,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在便利店遇到的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考上C大,现在是否就站在这群迷彩_fu中间。

然而阚颂宁没想到的是,他当晚就再一次见到了那个男孩子。

阚颂宁有车,但不怎么着急的时候,他还是更习惯坐公jiāo上下班。他很早以前就算过,如果十点十六分从教研室出来,慢慢走到校门口,差不多刚好能赶上末班公jiāo车,他会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把车窗拉开一半,一路昏昏yu睡地chuī着风。

今天他照例卡着时间走到了公jiāo站,然而等了五分钟都没见到公jiāo车的影子。

生命里是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刻,等待的事物没能如期而至,长期遵循的习惯被猝然打破,于是不得不走上另一条路,遇到某一个人。

起风了,卷起一阵微凉的秋意。

三三两两的学生穿着短ku和人字拖,提着从夜市买来的烧烤和炸物,说笑着往校门走,仿佛_gan觉不到冷,又仿佛在有意续费夏天。阚颂宁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接受错过末班车的事实,准备去街对面的饮品店买杯烧仙草,然后再打车回家。

他在饮品店门口,和一个拿着甜筒冰淇淋的男生打了个照面。

他推门Jin_qu时,裴屿明刚好出来,面对面的几秒钟里,裴屿明皱着眉头看他,zhui唇动了动,似乎是认出了他。

阚颂宁先反应过来,笑着说:“是你A,还记得我吗?”

裴屿明举着冰淇淋,最上面的尖已经化了,摇摇yu坠的,他还没有要吃的意思,只是冷淡地回答:“记得,去年冬天在便利店。”

阚颂宁指了指他的冰淇淋,“你不吃吗?都化了。”

裴屿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tian掉了冰淇淋的尖,然后继续呆愣愣地举着。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吃冰淇淋,阚颂宁想,可是他tian冰淇淋的样子很色气。他悄悄观察着裴屿明,发现他还穿着军训发的军绿色T恤和迷彩ku子,头发是军训标准的板寸,衬得男孩肩宽tui长、利落jīng神,和上次见面时相比,皮肤晒黑了一点,胳膊好像也更结实了。

阚颂宁打包了一份烧仙草,走出饮品店时,看到裴屿明站在门口的冰淇淋模型旁边,手里依旧举着那支牛*味的甜筒冰淇淋,怎么看都像是在等人。

“在等nv朋友?”他问。

裴屿明没说话,只是低头吃了一口冰淇淋。

阚颂宁不觉得尴尬,反而在他旁边站定了,好像他们很熟似的,语气轻快道:“我就说嘛,你肯定能考上C大的,对了,你是哪个专业的?”

裴屿明说:“葡萄牙语。”

“外国语学院的?”阚颂宁愣了愣,似乎有些惊讶,“你是文科生?”

裴屿明终于转头看着他,反问:“我不像吗?”

阚颂宁扯扯唇角,明明很违心、却装作很真诚地说:“像,特别像,看着就很文气,很有nei涵,不像我们学工科的,天天被嘲各式各样格子衫、不解feng情蠢直男。”

男孩好像被他这句话逗笑了,为了掩饰这点笑意,低头继续吃冰淇淋,再抬头看他时,zhui角沾了一点点*油,第一次主动说话,问他:“你是大几的?”

“我A,”阚颂宁盯着人家的zhui,脸不红心不跳,信口胡诌道:“我是研一的,和你一样,也算新生呢。”

他忍不住问:“这位同学,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和想象中不一样,竟然没费力气就得到了答案。

“裴屿明。”

“岛屿的屿,天明的明。”

阚颂宁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忽然笑了一声,“咱俩的名字还挺押韵的,我叫阚颂宁。”

“歌颂的颂,安宁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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