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说得美一点吗？”杨阳撇撇嘴，“烟花它不好吗？”

随行医生孙倩“啧”了一声抬起头来：“退赛吧。”

“不退，”宋煜然回答得很快，“只要是我选择参加的比赛，还没有退过赛。”

孙倩又“啧”了一声：“很严重。”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让杨阳也陷入了沉默，他看向他的至jiāo好友。他太了解他了，从小到大，凡是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没有半途而废过。就在两个月前，戴维斯杯上，为了中国队逆转比分而几乎报废了他的右膝。

小时候因为国内训练条件不好，他为了能提高，每天能训练到4小时以上，而一般的小孩3小时就已经哭爹喊娘了，可能他也没谁可以喊罢了。杨阳觉得自己现在能混到世界排名第七，也是托了他的福。

正是因为这些付出的努力，杨阳不想看着它们就此付之东流。他在宋煜然身边坐了下来，“煜然...你...”但话还没出口，就被宋煜然的眼神堵在了嗓子。

杨阳转头看向了孙倩：“明天正好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请安迪森医生再过来一趟吧！”

孙倩最终看向宋煜然点了点头：“那我先给你简单做一个放松吧。”

“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杨阳起身走向门口。

“谢了！”

“这会儿客气的不行。”杨阳吐槽，一边拉开了门，他刚一出去，就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我天！”

“啊对不起！对不起！”男孩连连道歉。

“怎么是你？”杨阳关好了门，抬头才看清楚眼前人，他猛地往后一跳：“你不知道比赛前两天提前见面不吉利吗？”

“啊？”男孩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眼睛确实挺好看的，”杨阳仔细端详着他，“眼珠子的颜色都挺个性。”

棠熠觉得自己的中文理解可能出了问题，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杨先生您好！”

杨阳这才发现面前的“国际友人”可能没太明白他的话，他gān咳两声正经起来：“你好！是有什么事情吗？”

棠熠点点头，向他身后的房门看了一眼，“宋先生他还好吗？我刚刚看了比赛，他好像...”

“他好得很呢！”杨阳一把揽住和他一般高的男孩，“走，咱们去前面吃点东西，jiāo流jiāo流比赛心得。”

棠熠被他说的有点晕，但又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所以他不会退赛的，”杨阳在桌子上选了一包饼gān，“你放心吧。”

“不退赛？”棠熠不安追问。

“怎么？你希望他退赛吗？”杨阳瞄了他一眼，“哦...一定是你哥哥派你来的吧！”

“不、不是！”棠熠连连否认，“我只是担心他。”

杨阳心里琢磨着，“他俩又不熟...小伙子装得还挺情真意切...”

“谢谢你的关心了！”杨阳又拿起两盒酸奶，“我会替你转达问候的！”

“嗯！谢谢您！”棠熠笑道，“也想麻烦您告诉他我会加油的！”

杨阳点头：“好的。”

直到棠熠走出餐厅，杨阳都还有些迷惑：“他下一场的对手难道不是我吗？”

“不退赛？”棠辉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嗯！”棠熠坐在桌前吃着最爱的薯条。

“没见到人你就回来了？”

“他应该在休息吧！”番茄酱混合蛋huáng酱真是美味极了。

“明天休息打算去哪逛逛吗？”

... ...

棠辉放下了报纸：“你少吃一点啊！比赛期间注意饮食！”

... ...

棠熠仿佛陷入了沉思。

翌日，棠熠站在了乐天纽约皇宫酒店的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大早抱着iPad跑到这来gān什么？

直到他已经坐在了酒店的咖啡厅才理清思路。

对，就是想找宋煜然帮他复盘一下上次对战韩国选手李银赫的视频，韩国人的技术特点和杨阳有很多相似之处。

可是，杨阳不是跟他在一起吗？自己会不会被扔出来？棠熠猛地喝了一大口面前的咖啡。

“哇！好苦！”

“Double espresso 能不苦吗？”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低沉声音。

棠熠吓得差点把那一口吐出来，身高腿长的男人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服务生适时地在他的面前又端上了一杯Double espresso。

宋煜然低头看了一下jīng巧的咖啡杯，唇角似乎勾了一下，他伸手挪走了棠熠面前的杯子：“小朋友不要喝这么高浓度的咖啡。”说罢又看向服务生：“麻烦来一杯热牛奶，谢谢！”

“牛奶？”棠熠觉得他可能对自己的年龄有什么误解，正要开口，却被宋煜然抢了先。

“棠先生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宋煜然看着他的眼睛，他瞳孔的颜色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