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孟时雨和陈献云就越走越近,孟时雨发现陈献云真的看过马克思。他不明白陈献云为什么要规规矩矩地生活,孟时雨每天都恨不得从头到尾违反一遍校规,陈献云却说,你这样张扬也不过是挥霍好成绩带来的特权,而学校还是学校,你一点都改变不了。孟时雨觉得陈献云好沉重,但他还是喜欢黏着他玩,他们中午时一起躲在图书馆看书,周末约去麦当劳抄作业答案,他们笑话老师对官二代们的溜须,地产商家的傻大个儿子被T到了头一排,他们故意往图书角成堆的jīng品作文集里塞第五卷 《毛选》,孟时雨照旧在走廊追跑打斗,然后一边罚站一边等陈献云帮他买冰的可口可乐。
最后还是陈献云来把孟时雨从马路边拎回了家。在回家的地铁上,陈献云问孟时雨,如果季鸣则真出轨了怎么办,或者没出轨,只是照着一张初恋脸找男友又怎么办。但孟时雨只是不听不听,蛤蟆念经。陈献云便没了办法,地铁报站从天安门西报到天安门东,陈献云忽然想起一首歌,他忍不住哼了句,空即是色即是色即是空。他伸手捏了捏孟时雨的脸。
“gān嘛?”孟时雨不高兴地说。
“起来给人家让座。”说着,他把孟时雨拽起来,让一个河南口音,带小孩的_M_M坐了。那个_M_M就谢谢他们。陈献云说不客气的。那个_M_M大概是看陈献云好说话,就忍不住念了两句,她讲这是娃儿要回老家上学了,这些年都没瞧过天安门,临走前想瞧瞧。
孟时雨开口就想说,破门楼子有个屁的好看。陈献云却仿佛知道他要讲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行了,你也别自怨自艾的,帮我们来gān活吧。”
那天晚上季鸣则没回家,过后几天也没有,说是忙,出差。孟时雨索x就把别墅借给陈献云他们那个小破机构办公,几个人住在一起,七八点钟就爬起来写ppt,手把手教想捐款的工友绑银行卡。公益圈子下饺子一样沸腾,临近时忽然又有风声传出来,说大机构都在刷单,或是tao捐。孟时雨说不如咱也这么gān,陈献云顶着黑眼圈问他,就算我们拿之前的善款诈捐,年底怎么平帐?再说我们又哪有结余?
孟时雨无言以对,他在朋友圈看到季鸣则转发了集团基金的宣传,他们甚至还邀请了一个当红流量做代言。粉丝们在微博上排着队为哥哥转发点赞,哪怕她们_geng本不知道哥哥代言的项目在做什么慈善。孟时雨想,这个世界比齐泽克想的还疯,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们只能追在资本的屁gu后面跑,难怪总也赢不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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