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收回文件袋,平静说:“我知道,他这人挺固执的,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放弃,所以容易陷Jin_qu,需要有人推他、拉他一把。我会帮他。陈先生,说起来你也许会觉得好笑。我以前相信命运,后来不信,现在又信回来,看着很傻,但我如今认为人们说的命运,那个将你围起的环,并不是老天为你选的,而是人自己一步步圈起来的,老天只是最后将它tao回到你身上而已。您或许也shen有体会,每个人都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放到天平两端,到最后即便不想承认,总有一端会明显沉下去,你因此做出选择。”
陈知沅神色复杂,没有应声。
“如果您打定主意不理会我的提议,今天也不会让我过来了,”褚易看着那本被陈知沅压在手下的日记:“您也在犹豫。高永霈为你们所有人设下一个不可打破的天平,他让你们看见沉下的那端不可逆转,但我想以陈先生的个x,您应该很早就有察觉,您也绝不愿意屈_fu。所以严格来说,我也不是在求您,我在赌。我赌您是否选择反击,也赌一个后悔的人是否选择赎罪。”
陈知沅不再说话,他陷入久久的沉默中。褚易没有再发表意见,他想那本日记已是最qiáng大的劝_fu。他T转视线,看向半屿的花苑,那里种了许多式样的珍奇花卉,在冬天齐齐枯萎,满园只剩枯枝残影。可这只是暂时,待来年chūn天,走过一轮的它们会重新开放。
“夹竹桃每年开花、凋谢,这个循环不会发生变化,”他静静说:“变的只是看它的人,陈先生,您觉得呢?”
——
送走陈知沅,褚易在半屿的户外花苑坐了一会。这天阳光很好,抬头时需要闭上眼睛。最近他睡得很少,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在外奔波。在方宅一年的他是停滞的,没有工作也没有社jiāo,一切都围着一个人转。走出笼子需要适应,但真的走出来,这个困住他二十多年的三山何尝不是一个更大的笼子。
他一直不喜欢三山这座城市,却也找不到离开的理由——自己又能去哪里?三山像他心头放不下的执念,那个唯独alpha与omega在一起才能构成的无缺憾完美。但如今,他已不再向往那些曾经向往过、认为重要到无可替代的东西。
beta是自由的。二十六年,他第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褚易闭着眼。回到公寓他一个人也睡不着,就翻来覆去看自己给高允哲做的那本相簿。他记录了alpha的很多瞬间,唯独少了微笑时。仔细想想,高允哲与他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真正笑过。他以前认为他是冷酷,吝啬于分享一点温柔,现在却能明白。高允哲什么都不会给。他什么都没有怎么给?只要同样被困在那层命运之中,他就没有温柔的能力,没有对人好的能力,没有爱的能力。高允哲是装在高允哲名字里的一具行尸走r。
念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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