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是曲岭惜拒绝追求者的一个手段,如果追求者死缠烂打到他无法拒绝,就给一个一五七开头的假号码。
如果对方冷静下来拨打电话,就会惊讶地察觉到这个号码并不是曲岭惜的真实号码,而是直接通到一个著名的婚恋公司。
言外之意是——你要泡我是不?不好意思,婚恋公司了解一下。有别的小哥哥等着你。
这对一个被费洛蒙控制的年轻男子来说,无异于一桶透心凉的冰水,浇灭了他脑子里的想入非非。
此手段对人的自尊心打击太甚,曲岭惜并不怎么使用,唯一一次用的后果也很严重。
对方就愤怒地闹到学校去,说要把他的性向公之于众。曲岭惜没法一个人解决这件事,只好请教曲灵解决办法。
所以曲灵是知道这个假号码事件的。
曲灵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认为曲岭惜这次必定留的也是一个假号码。
谁知曲岭惜却在电话这头,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清清淡淡地说道:“是真的,我留的是自己的号码。”
听到这句话前,曲灵优雅地抿了一口冰咖啡,听到这句话后,她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第3章
她弟弟。
这个假装冰清玉洁二十多年的男人。
竟然把真实的手机号码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何况这个男人普通得像是沙滩上一粒最常见的沙尘,除了起风时迷住人眼,没别的作用。
曲灵默然半晌,忽道:“阿弟。”
姐姐很少有这么正经叫他的时刻,曲岭惜觉得稀奇,稍稍竖起了耳朵。
只听曲灵压低嗓音,用很严肃的语气和他说道:“如果你被绑架了就咳一声。”
曲岭惜:“……”
他啪地切断了电话。
曲岭惜心中的准姐夫倒是轻笑了一声,“阿惜怎么了?气得你这番脸色。”
曲灵哀叹了一声,悲伤道:“我怀疑他中了降头。”
老板娘在他上楼之际,曾有嘱咐过一句,说晚餐时间是在六点到七点之间,望他准时下来用餐。
下午的大好时光,曲岭惜慢悠悠地洗了个澡,从衣服堆里找到一套棉质睡衣换上,粗糙地擦了下头发,连发梢的水分都没有沥gān,就大喇喇地踩着楼梯下来。
每踩一步,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一声“嘎吱”的声音。它在寿命的最后关头终于忍不住发出呐喊,提醒主人尽早修复。
他边走楼梯,边拿着手机刷游戏,落在有些人眼里,这还是一件有风险的娱乐活动。
一句熟悉的“小心”才把曲岭惜换回现实中。他循着声音望过去,不由感到惊讶
严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见他的目光瞥过来,还友好地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那句小心就是他说的。
单是严立一个人的出现,曲岭惜倒是没感到几分意外。民宿老板娘在jiāo代这些时,严立本人就在他身边待着。
两人居住的民宿相隔并不远,第一次找过来有些麻烦还是因为人生地不熟,记住路以后十多分钟就能走到。
严立有想和曲岭惜一起用餐的想法,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让曲岭惜惊讶的却是,楼下大厅竟然一改下午的冷清,人满为患地拥挤着。客人们按亲疏远近自发地找了位置坐,如果不是严立早来为他留了座位。今天他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人多饭差点没位置坐。
曲岭惜下来的动静着实有点大。
谈天的、畅聊的、喝酒的、抿嘴微笑的,齐刷刷地抬起眼眸往楼梯方向望去。大多数人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之后就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只有少数女孩的目光流露出少许的惊艳之色。惊艳过后,也平淡了下来。
像晚风chuī过叶稍,轻舟拂过湖面。有动静,但稍纵即逝。接受目光洗礼后的曲岭惜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哗众取宠的癖好,庆幸自己难得穿了一件最不像睡衣的睡衣。
严立微笑地招呼他下来。
曲岭惜也没推拒,就坐在他身边,在薄薄布料下的手臂,不可避免地和严立的西装摩擦了一下。
曲岭惜秉持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的衣着态度。在他洗漱完毕后,就穿了一件大了两个码的长袖,裤子也是宽宽松松的,像是穿了大人衣服的美少年。才刚从充满雾气的浴室里出来不到两分钟,他温热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一点没有洗gān净的残余。
是薄荷味的。
非常好闻。
严立想,简直令人神魂颠倒。
他想着想着,动了动手指,鬼迷心窍地触碰了一下曲岭惜白皙的颈后快要自动消失的泡沫。
触碰,轻柔得像是抚摸。
曲岭惜:“……”
他的jī皮疙瘩全部跑出来,汗毛受了极大的刺激后反应qiáng烈地竖起来。